沈夫人下跪见亲儿,梁良险求生(1 / 2)
几尺高的宫墙里,梁良跟在沈寒身后慢慢走着,也不知道去往什么方向,就沿着铺设工整的石板路一直往前走。
梁良看了眼前头,领路的太监正挪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走着。梁良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悄悄靠近沈寒背后小声问,“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沈夫人听了“咳咳”两声说,“不要随意说话。”
梁良听了赶紧退回去,无聊地耷拉着脑袋继续跟着。整个皇宫静悄悄的,一开始他还图新鲜,后来越走越没趣。沈夫人也不让他讲话,领路的太监从始至终也只说过一句话。
梁良正垂头丧气的,只见沈寒突然把手背在身后,对他逗猫儿似地勾了勾手指。
梁良趁人不注意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又赶紧缩回来。
沈夫人在前头走着,对身后两人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她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慢慢走来的一群人身上,开始还看不清是哪位达官贵人,待到走近了才发现是公主和驸马爷。
还隔得老远呢,太监就连忙往一旁退了几步,梁良跟着沈寒一起也退到墙边躬身行礼。直到公主走到眼前了,沈夫人和沈寒才行礼问好。
公主见了沈夫人连忙迎起来,笑着说,“一路辛苦了,母后听说您昨天到了,她正想见您呢。”
沈夫人听了忙着回礼,只听驸马爷对着沈寒说,“昨日我同夫人去马太师府上探病,马太师还感激你能出手相助呢,沈府这一趟真是辛苦各位了。”
驸马爷说完不知怎么的,一直盯着梁良的脸看,把梁良看的愣愣的。
公主在一旁听了夫君的话也笑着,“昨天舅舅还说要答谢你来着,不如晚上我请客,再请了舅舅一家来。母后还说了,你们要是愿意,以后就住在京城里好了。”
沈寒甚是恭敬地听他们夫妻把话说完,神色淡然地说,“感谢公主盛情,感谢驸马爷赞誉。只是家中来时正在置办店铺,等进宫得了太后懿旨就打算回去了,今晚就不去公主府打扰了。”
沈寒这样的人物如今要急着回去开铺子,公主不由得一惊,叹息道,“也罢,那就不耽搁你回去了。”
驸马爷又向沈寒作揖告别,才拉着公主继续往前走,梁良别的都没听仔细,唯独听沈寒说要回去了。
梁良心里高兴着,只见沈寒走在前面,依旧背着手悄悄对自己勾手指。
梁良就在沈寒手心里挠了一下,像是在问,“当真要回去了吗?”
沈寒勾着手指点了两下,似是在回,“是的。”
驸马爷牵着公主的手走了老远才回头,只见身后的梁良在进宫朝见的队伍里低头走着。
原来这位驸马爷,就是当日在梁府读书的曾思远,后来改名为曾珂。
当年曾思远和母亲进京赶考,名次虽然不是拔尖的,但文章写得极好,先帝品其文章,论其相貌,都赞不绝口,便选定他为驸马让他在朝任职。
曾思远方才见梁良模样未改,便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梁良竟不认得自己了。
想起当年的事,曾思远觉得被忘了也挺好的,当年他年轻气盛跑去梁府责问梁良。和梁良撕破脸是小事,只是害了梁老太太……
曾思远一直总觉得亏欠梁府,要不是梁府当年一时施恩,他也无书可读。说到底他还是愿意记着别人的好处的。
“思远你在想什么呢?”公主问。
驸马爷淡然地回,“像是见到了一位故人,回去跟你细讲。”说完握着公主的手回去了。
梁良终于跟着太监进了太后宫里,只见太后正在等着他们,见他们来了也不许行礼,直接就命宫人赐座。
沈夫人哪里敢,仍是领着两个孩子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才起身。
“今日请你们来主要是为了答谢你们,要不是沈寒前去救玉成,今生怕是再难见到他了。”
说着太后叹了口气就想哭,要哭不哭地用帕子擦了两下眼角,又笑眯眯地开始笑,对着梁良说,“这就是沈寒的家室吧?你们成亲了我还没送礼呢。”
太后一抬手,就有宫人捧了礼盒来,“这是给你们的,也算是一点心意。”
沈寒看也不看礼盒,直接跪下来领赏,沈夫人更是感恩戴德地收下了,而梁良只好学着沈寒一起行礼。
太后又笑眯眯说了些话,梁良觉得很不自在,一整天下来就听别人说了,他就说了一句话还被沈夫人训斥了。
梁良正忍耐着,外面突然有太监高喊,“陛下驾到!”
屋里除了太后,其他人都得跪地迎接,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笑着说,“快请起快请起!”
梁良起身抬头,就看见身穿黄袍的陛下,不仅他吓了一跳,身边的沈夫人也吓了一跳。
沈夫人心里想:难怪沈寒说进了宫,就知道庞玉过得好不好,这才当上皇帝几天,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梁良心里想:这就是沈寒说的,沈夫人和先帝的私生子啊。
庞玉很是威严地在正位上坐下,大喇喇地问,“什么时候来的?早知道我派人去接你们。”
这话自然问的是沈夫人和梁良,梁良跟着沈夫人再次跪下,只听沈夫人说,“本是家事,不敢惊扰陛下。”
庞玉听了也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又对太后说,“母后,今晚我打算宴请沈家,主要是代舅舅谢谢他们,以示天恩。”说着又问,“你们都住在哪儿啊?”
沈寒起身行礼道,“回陛下,已经在宫外租了个宅子安顿了。”
不待庞玉发话,太后直接说,“住宫外干嘛,赶紧搬进宫里来住,我和你母亲也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