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超棒的呢(1 / 2)
第二章 猩猩超棒的呢
迷迷糊糊中,瞿恒做了很多很多梦。
他看见自己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
勇敢的小男孩朝他伸出了手。
他还看见了一只五米高的黑猫,血红的眼睛对着他露出垂涎的神色。
梦的最后是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
长袍飒飒生风,
金发熠熠生辉,
恶狠狠地朝他低吼了一句,
“滚!”
“……”
瞿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待在医务室里。
校医阿姨虽然不漂亮,却笑意盈盈地让人心生好感。
见瞿恒醒了,便温柔地询问他的状况。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从乱糟糟的思绪里回过神,瞿恒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好多了。
身体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充沛的力量再次回到四肢。
莫名其妙地病了,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瞿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礼貌地同校医阿姨道谢。
“嗯,已经好多了,谢谢阿姨!”
“诶,不用谢不用谢,我根本没帮什么忙。
要谢的话去谢谢你同学吧。那孩子不仅把你背过来,还陪了你好一会儿。又是量体温又是擦汗的,把我这个校医的活儿全担了,哈哈哈……”
瞿恒想到了一周前的那个黄昏,
和那个完美得如天神一般的人,
脸色微不可见地红了。
这么细心地照顾我的人,会、会是他吗?
直到现在,瞿恒依旧有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那晚,他陪着许培安走到公交车站,便分开了。
本来想着趁热打铁,第二天要好好发展感情,
没成想,
突然得了怪病。
浑身晕眩无力,还头痛恶心,
像是一夜之间被掏空了身体。
迫于无奈,辗转于各家医院、各色专家间,结果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
只说是身子虚弱有些贫血,开了些补血的药方就被打发了。
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瞿恒也难过于告白成功的第二天就见不到对方,
身子骨愈发消瘦。
这一思念就是一个星期。
瞿恒终于按捺不住,好说歹说才让父母把自己送去了学校。
结果还没进校门,
就“啪叽”晕在了地上。
此刻想到对方可能也在思念自己,可能细心地照顾了一番自己,
瞿恒感到了打心眼里的满足和快乐。
再加上困扰了一星期的怪病突然消失,少年的心情甚至比一周前的傍晚更加明媚。
连头顶的呆毛都一晃一晃,亮锃锃的充满了精神。
“阿姨,你知道送我过来的同学叫什么吗?我想去谢谢他。”
临走医务室前,瞿恒向阿姨问道。
虽然他私心里很希望背他过来的是那个自己心里的人,但也知道其实可能性不大。
不管是谁,
总得是要好好谢谢的。
阿姨想了想,才回答道:“嗯……是个面生的小伙子,也没告诉我姓啥名啥。但是挺好认的,整个头发都是金黄金黄的。
咱学校不准染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金发的学生,一开始还有点不喜欢。但没想到这孩子心眼挺好,做事也麻利。后来一问,说这头发是天生的、祖传的!诶哟这可稀奇了……”
阿姨已经年近半百,说话有些啰嗦,也不管瞿恒听进去了多少,只一个劲地叨叨自己所知道的。
金发的男生?
瞿恒疑惑地眨了眨眼。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得让他抓不住。
努力忽视心底的那一抹淡淡的异样,
瞿恒记下了这个好心帮他的“路人”。
虽然没在学校见过对方,但整个校园那么大,他又整天只知道盯着许培安看,不清楚对方是谁也正常。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培安,少年雀跃不已,绽开一个能够融化寒冰的明媚笑容。
瞿恒这一晕,时间便过去了一个上午。
他这醒的时候也巧,
正好是午自修的时候。
熟门熟路地往自个儿教室走去,中途还不忘朝隔壁班的窗口望了望。
满意地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正趴在桌子上午睡,
背部随着呼吸规律的一起一伏,
撩动得瞿恒的心尖有点颤。
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教室,还看到几个没有睡觉的人冲着他惊喜地眨眨眼。
温居诚正好也没睡,见到他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示意瞿恒快点过去。
温居诚是他的同桌,据说是个家里挺有钱的小公子。
但他的性格很好,没有小说里那些脑残富二代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反而性格很和善,对谁都很客气。
瞿恒朋友很多,但真正欢喜的也就那么几个。
温居诚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时隔一个星期,
再见到好友,
瞿恒却有种隔了百年的唏嘘感。
甫一坐下,温居诚就迫不及待地把本子递到他面前。
干净的笔记本上写着一行漂亮的行楷。
【身体好些了吗?】
瞿恒笑了笑,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暖流,
从心尖上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他也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一行。
【已经不难受了,抱歉,害你们担心了。】
【知道我们担心就不要强撑着过来。听说你早上晕倒在校门口?吓死我了。】
【诶嘿嘿……我这不是没事嘛。
话说你知不知道一个金发的男生?听说是他把我背到医务室的,我想好好谢谢他。】
【……】
瞿恒疑惑地看了看这个省略号,又转头望向温居诚。
对方也正好转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稍纵即逝。
温居诚的目光继续转移,从瞿恒的身上偏移到更后面。
他伸出手,
指了指,
示意瞿恒回头。
瞿恒听话地转过了头,
然后,
看见了一个熟睡的陌生少年,
正是一头嚣张刺眼的金发。
诶?!
∑╭(°A°`)╮
这谁……
对方的睡姿与众不同,在一众乖巧的趴姿中显得特立独行。
他靠在椅背上,
双手自然下垂,
脑袋软塌塌地侧垂着,
过长的金发模糊了他的容颜,
只依稀感受到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仗着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空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