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怕你觉得我没用(1 / 2)
“没有别的了,睡吧,明天再改,我加批注了。”郑秋说。
“我现在改,你明天再看,”张大伟洗了个澡,神清气爽,“我精神着呢。”
“怎么忽然要得这么急?”郑秋问。
“刘哥说夜长梦多,早完早了。就跟人家说咱们人事近期有变动,换人之后这个折扣怕就拿不了了。”
“那人家不会找人打听啊?集团这么多人,随便找个人问都行。”
“是有变动啊,好几种传言,有人说林总要抢鞠总的地盘,有人说鞠总要截郭总的胡,还有人说我姑父要退了,退之前安顿一批自己的人……还有个姓谷的,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张大伟跟个造谣机似地坐在那儿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
“他们就信了?”
“都是人家自己打听出来的,今天问刘哥了,说哪个版本是真的。刘哥说哪个都有可能,最大可能是我们郑总接盘,那就都是自己人,好说话了。结果人家一听您刚来这儿半年多,没什么根基,根本不信,就催着赶快谈妥。”
“嗯,写得挺全面,能提的都提到了,确实没什么可改的。我加的那些,也是权限范围内,还能多洒一点儿的饵料。”郑秋把笔记本让给张大伟,自己半躺在沙发上,开始看谷晓刚给他推荐的几个本地有竞争力的公众号。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看了别人的再看自家的,郑秋十分理解那个饮料品牌为什么嫌弃他们的公众号平台了。
岂止是落伍,简直是大踏步后退,因为同行都在疾行。
“秋哥。”过了许久,张大伟忽然叫他。
“嗯?”郑秋应道。
“没事,”张大伟回头看一眼郑秋,又转回去继续忙乎,“真好。”
“嗯。”郑秋没多说话,他也觉得这个感觉真好,温馨甜蜜,他甚至想更好一些。
因为张大伟说那句话时懒洋洋的声调,又撩人又旖旎。
“快好了吗?”
“好了,你可以看了。”张大伟坐直,郑重其事地点了最后一下保存,转过来看郑秋。
“不急。”郑秋坐起来,把手机一扔,圈着张大伟摁到了沙发上。
张大伟的眼珠子特别好玩儿,每次和郑秋近距离对视,就会左左右右来回逡巡,象只充满戒备的小猫。
郑秋跟着他左左右右地晃了一会儿,有些晕,败下阵来。
“睡哪屋?”郑秋压着张大伟的鼻尖问。
张大伟下巴微仰,搂着郑秋的脖子接了个长到喘不过气来的吻,直到感觉硬物硌到腰上,才松开手。
“弄吗?”张大伟抬腿轻轻抵着郑秋。
“太晚了,还要洗,睡吧。”郑秋抱起张大伟径直往自己屋里去。
张大伟的眼珠子又左左右右乱滚了一气之后,忽然定住,说:“你,是不是——”
“什么?”郑秋预感不是什么好问题,脸皮微微发烫。
“冷淡?”张大伟一本正经地问。
郑秋愣了。他本以为张大伟会问他“不会用”“没用过”,没想到这么意外。
张大伟看他一脸窘迫,噗嗤一声笑了,说:“逗你呢,你是不是我最清楚。”
“别闹了,老实睡吧,明天你还要做大买卖呢。”郑秋没理他,拉开被子把俩人卷进去,搂着张大伟枕到自己胳膊上,闭了眼。
他一点儿都不冷淡。
不但不冷淡,还热烈得很,热烈得都睡不着。
听到张大伟均匀的呼吸声,郑秋知道他睡熟了。客厅的灯和笔记本都没关,他抽出胳膊又下了床。
关了灯,想起张大伟改好的方案,又拐过去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
方案就在桌面放着,郑秋从头到尾又捋了两遍,觉得没什么可再动的了,点了保存。
张大伟的桌面壁纸是一间书房,桌面上的图标不是横平竖直的排列着,而是随意摆在书房里的各个位置。
方案在书房里的黑色方形书桌上,十分醒目。
垃圾桶就放在书房角落的垃圾桶里,书架上摆着好几本电子书,电视柜上面排着几个游戏图标,窗台上排着四盆小花,分别署着不同的名字——东淫、西贱、南荡、北色,看模样都是快捷方式,一望而知不是什么健康东西。
郑秋的鼠标移过去,竟然选不中,才意识到并不是图标,只是壁纸上的画面,不禁失笑。
意外的是点到“西贱”时,打开了。里面是按年月命名的文件夹,最近一个到上个月。
再打开上个月的这个文件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小电影儿或者不雅图集,而是三个文档,按日期命名。
总不会是低俗读物吧?当然不是,否则不可能用日期命名。
郑秋仔细看了看文件名,其中一个正是他们去束水镇那天。最后一个,是从束水镇回到宁城的那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张大伟给别人写的枪稿,难怪这么井井有条地归档。
只是不知道张大伟和这给钱的东家有什么怨什么仇,竟然用“贱”字来命名。
郑秋关了机把笔记本收好,倦意涌上来,回屋上床,抱着张大伟睡了。
第二天起床,还打算去吃食堂。
张大伟看见郑秋给他收了笔记本,犹豫了一会儿,又抽了出来。
“我昨晚上改完了,你去了单位再看。”郑秋说。
“看看保存了没有,不踏实。”张大伟边说边开了机。
郑秋本没打算理他,忽然也有些不确定,快步走过去,说:“先看看时间,应该是我半夜改完的那个点儿。”
“哦。”张大伟慌乱地连点好几下鼠标。
郑秋站定了一看,方案还没有打开,刚刚一闪而过的弹窗,似乎是删了什么东西。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窗台上四盆小花只剩了三盆,“西贱”不见了。
郑秋有些不快,还有些失落,觉得张大伟在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