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吃醋了(1 / 2)
一方要退出,另一方要无条件服从——这是他当时口述给张大伟又写在纸上的,防着被人家粘上自己。
现在反过来,打了脸。
郑秋心里是疑惑的,不明白怎么事态能突然倒退得这么迅速。
他可能捡到一个隐形的月光宝盒了,只是使用不得法,所以虽然真得如他所愿在倒退,但退得似乎远了点儿。
郑秋坐在圈椅里,一杯一杯地喝茶,喝到后来,感觉膀胱都要炸了,张大伟才从浴室出来。
但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神色自如,眼角也没有泛红,看来并非如他所想,躲在浴室哭了一场。那点儿疑惑便不值一提了。
分手而已,谁还没个经验不是?
况且连分手都算不上,顶多是解除契约。
郑秋也深吸一口气,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毕竟他是为了张大伟那句话才下决心签了合同的,一签三年。
还有一丝难过。
不是一丝,是特别。
啧。
还以为春天来了,没想到是个倒春寒。
荒唐的是,这点儿难过从“一丝”膨胀到“特别”的过程当中,他不可自抑地想起了于刚,或者,是想起了于刚的怀抱。
想找一个空间,宽大温暖,好让他缩进去。
酒店的床不行,被子也不行,只有漆黑一团的睡眠才行。
虽然不温暖,但能缩进去。
胡处长安排的司机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一路同行到车站,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有了这个铺垫,从上车一直到回云州,俩人倒比来的时候更和谐,虽然客气,至少有交流。
尽管没有明说,双方在这种默契下也算达成了共识:要为今后的相处奠定一个基调。
出了车站打了个车,先路过单位,张大伟下车回宿舍。
到家门口郑秋付钱,司机抬头瞅了车前镜一眼,说:“后座儿落东西了。”
郑秋扭头一看,是张大伟的手机,落在座椅靠背缝儿里。
下了车,郑秋回去歇了一会儿,意识到正是午饭时间,说不准薛勇也在宿舍,见了张大伟就能给传个话。
打通薛勇电话,却得了一个意外答案:“大伟啊?没在宿舍住啊,不是说在外面和人合租吗?”
郑秋一时哑然。
薛勇“喂”了好几声,他才赶快又问道:“就最近几天也没回去吗?”
“上周六晚上回来过一趟,又走了。”
张大伟没搬回宿舍啊?那他住哪儿了?总不能是周毕玲家吧?
郑秋想得一头乱麻,听见有人敲门。
过去开门,张大伟一脸慌张站在外面:“秋哥,我手机落车上了!”
郑秋侧身把人让进屋里,顺手去关门。
张大伟一眼看见手机在茶几上,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回头看见郑秋正要关门,赶快跟着说:“我拿了手机就走。”
“去哪?”郑秋握着门把手问。
“回宿舍啊。”张大伟还真是拿了手机就走。
眼看着他出门下楼梯,郑秋忍不住追问:“我刚联系过薛勇,你住哪儿了?”
张大伟站住了,没回头,沉默一会儿,说:“宿舍床位泡子用着呢,我先住小罗那儿。”
郑秋一直觉得自己克制得很好,从昨晚到现在,虽然难过也没表现出来,十分得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所有伪装瞬间脱力,冷笑一声,摔上了门。
小罗是个非洲鼓社团的老师。
高招会活动将近尾声时,老鞠传达了个指令下来,说集团今年要搞个68周年文艺汇演,各下属单位都要出节目,让大家踊跃提意见,尽早准备。
办公室节目表排出来,一个合唱,一个群口相声,还有一个非洲鼓。
策划部和运营部领了非洲鼓,总共要九个人,他们出了四个:张大伟、小范、泡子、晓义。
郑秋对这种事情是能推就推,正好也不用他去,根本没兴致了解。
张大伟倒特别上心,那阵儿一到下午四点,就激动得召集人们赶快去会议室排练。
小范忙得做活动手册**乏术,被催得烦了,骂他“这么积极,你莫不是看上罗老师了?”
郑秋听了一耳朵,假装无意路过,隔着窗户看了一眼。
会议室里只有小罗和张大伟,别人都还没到。
罗老师背对门口坐在板凳上,样子很个性,染了一头半长不长的黄发,顶上扎个小辫,猛一看跟小范似的。戴一只耳钉,大夏天穿高领黑秋衣,却是件无袖。
张大伟从窗户上看见郑秋,高兴地招手叫他。郑秋进去站了站,听张大伟给他显摆这几天学到的节奏。
小罗老师也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还要和郑总互加微信,声音低沉柔和,透着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
郑秋诧异地细看一眼,才发现小罗老师竟是个男的,没胸,比张大伟能高半个头。
他想起小范那句话,惊疑不已,晚上回家问张大伟,小范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