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1 / 2)
随弋被抱得一愣,随即抖抖腿,“起开起开,干活儿了。”
卫青黎抬头看他。
随弋言简意赅道:“分工合作,我放倒,你弄死。”话音刚落,伸手一掌,出掌方向上的几只蝮蛇便不再动了。
卫青黎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几只袖箭也飞了出去,只只都在七寸上。只是这袖箭终究有限,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死蛇身上的袖箭□□二次利用时,随弋突然喝道:“接住。”
卫青黎来不及思考,伸手一接,是把剑,于是她果断放弃袖箭,用这把剑重新开起工来。这柄剑轻如鸿毛,但却削铁如泥,往往才碰到蛇时,蛇身已经断了。挥剑斩了大半天后,周围的草丛里仍然是“哗哗”响个不停。
卫青黎擦擦汗,“小师叔,这蛇怎么杀不完啊?”
随弋没好气道:“人家族大,朋友多呗。”他都多久没干这体力活儿了,还有他特意选去赴宴的衣服此刻不仅缺了一块还沾了很多蛇血,真是脏死了。
卫青黎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只埋头奋力挥剑。
两人一直奋战到晌午,才总算完工。
随弋捻诀,揽翠亭及周围被打扫干净。见亭子里没蛇了,卫青黎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
体力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消耗,卫青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往回走了。
随弋无奈,只得把人扔在他背上。
“小师叔,这蛇这么厉害,为什么棪山派的人不将它们都除尽了呢?”
随弋冷笑道:“这叫什么话,难道这世间就你能生存么?别的就该死?”
“……”啧,卫青黎在随弋背上偷偷翻了个白眼儿,说得好像刚刚和她一起杀蛇的人不是他一样。
半晌,就在卫青黎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得随弋道:“棪山的蝮蛇很有灵性,不会攻击棪山门人,上千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卫青黎只是获得了在棪山学武修术的资格,并算不得棪山门人,就好比勉强算是进入了清华的附属幼儿园,当然算不上是清华人,所以那些蝮蛇攻击起她来毫不犹豫,可是——“可是小师叔你是棪山门人啊,为什么那蛇也会咬你呢?”随弋可是掌门人的师弟,根正苗红,妥妥的棪山人没跑了。
随弋听罢,心道:“他可不算是棪山门人,不过是借棪山这个地界,借个身份罢了。”只是这话没法对她说。
而卫青黎因为先中蘼芜之毒还未痊愈又与蝮蛇战斗了半日早就累极,还没等到随弋回答便昏睡过去了。
听着耳畔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又想到她扑过来抱他大腿的那幕,随弋摇摇头,还真是个孩子。
跟算好了的似的,刚到地方,卫青黎就醒了,利索地从随弋背上跳下来,又绕到他面前向他行了个礼,“多谢小师叔,青黎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随弋皱眉看着卫青黎很快就蹿不见的身影,哼道:“还孩子呢,分明就是只猴子,还是只忘恩负义的猴子。”说罢,看了眼自己沾满血迹的衣裳,嫌弃地摇摇头,赶紧换衣服换衣服。
卫青黎若是晓得了随弋这样说她肯定得喊冤的,她急着跑开是为了他好,因为她是去呕吐来着。刚刚精神高度紧张,而且保命要紧,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精神松懈下来,又歇了一会儿,恶心不适便铺天盖地地向她兜头砸来。她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现在一上来就砍了那么多条蛇,扭曲纠缠的蛇身和四溅的蛇血,还有那种滑腻的触感以及如影随形般的血腥味儿……
呕……
卫青黎抱着树吐得肝肠寸断,到最后连胆汁都吐没了的时候,她决定暂时歇会儿,挣扎着挪到另一棵没有被她污染的树下,靠着树干缓神,她迷迷糊糊地想,也不晓得这时代有没有心理医生……又想起自己以前好像看过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要不等会儿给自己治治吧……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默默背了些书上的内容后,卫青黎确实感觉好了些。只是晚上睡觉时却仍旧噩梦连连,梦境里不是自己被那些蛇大卸八块,就是她一边杀蛇一边喝蛇羹,一边吐一边喝……第N次被噩梦惊醒后,她顺着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看了眼对面床铺正睡得不知云里雾里的冯天薇,心里涌起无限的羡慕之情。
因果循环,一夜未眠的回赠就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动一动就疼的脑袋。还因为昨日大量呕吐的原因,卫青黎的嗓子也干得像是多年未下雨的沙漠,几乎说不出话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大碗水后才稍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