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天出门前要穿好毛裤（2 / 2）

“……”

骑士们低下头，干咳两声，假装没有听到。

“你是傻狮子。”

伊戈被逗乐了，摸了摸特兰德的头。

男人们闹腾着，麦酒喝光了，又上一桶。

闹累了，特兰德就抱起鲸牙琴，弹唱起温柔的情歌。骑士们听完也都困了，彼此拥抱互道晚安，心满意足地回去休息了。

尼尔回到房间，佩列阿斯不在时他就住骑士团的营地。

月光轻盈地像纱，照在一本心爱的书上，让他想到老师的后颈。苍白又细腻，摸上去微微发凉，尼尔抚摸着纸页……

“现在老师在做什么呢？大概还在工作……谁来给他披外套呢？”

尼尔仰头，望向夜空中那银子般的满月。

硕月在天，温柔地照耀着人间。风吹起，气流如同无形的海洋，将大陆北边的风雪卷挟向南方的热夜。

树叶飘落，飞过学院高耸的塔林，飞入仍亮着烛火的窗，落在一本书上。

“已经这么晚了吗？”

佩列阿斯停笔，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法师拾起那片落叶，细细摩挲着叶片上细软的绒毛，观察那透光的叶脉。他想起以前，两个人一起照料花园，悉心栽培院子里的蔷薇。尼尔很喜欢园艺，大概是喜欢照料植物的感觉。

佩列阿斯笑笑，想起尼尔以前养过的猫猫狗狗、受伤的松鼠、小马驹还有领居家的小鸡。尼尔也喜欢照顾人，总是花心思把屋子布置地舒适又漂亮。挂毯是必须要有的，还要有鲜花，暖炉，木地板，椅子和桌子的高度必须匹配，颜色也要相当。

“不知道尼尔怎么样了……”佩列阿斯捂住心口。

或许等到春天就能见面了吧？

但是见面以后又会怎么样呢？佩列阿斯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现在的状态……算是在交往吗？一想到这个事，学者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和人产生过“爱恋”这种类型的感情关联，知识的空白令他十分难受。

爱到底是什么现象？佩列阿斯努力回想着，但能想起来的事例似乎并不能解释这个问题。公爵和阿米尔的感情似乎过于戏剧化……特兰德和伊戈呢，两人相处起来就像是拿生命赌博……似乎都不太正常。而他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很难想到别的例子。

可以说，佩列阿斯对“如何与另一个个体建立并维持一种亲密的感情结构”这件事一无所知。

“怎么办？”

学者有些焦虑。等到春天，见到了尼尔……他要怎么办？

这就像……让他毫无准备地就去参加一个会议，还被邀请发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而自己说出来的只是空洞的套话。尴尬又可怕！

“啊啊啊啊！”佩列阿斯抱住头。

“不、不行——！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明天去看看文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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