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只见鬼王全力一掌,黑影被拍到墙上散开成了零碎的黑气。
谛然顺势将黑影嘴里的小灯救了出来。
他搂着虚弱的小灯说道:“还好,差一点你就被吞完了。”
小灯点头:“谢谢你。”说着把视线又放在一旁的白锐礼身上,满脸担忧。
谛然顺着小灯视线看去,发现一旁同样情况不妙的白锐礼。
“谛然,你现在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搞定?”小灯在谛然怀里努努嘴,指着被打散的黑影。
大概是因为谛然刚才的一击,现在的黑影只是在角落蠢蠢欲动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刚才那一掌已经使出了全力,我现在魂力所剩无几。”谛然好不容易恢复了一天的法力,这下为了救小灯一次性又耗光了。
小灯撇嘴嫌弃:“太没用了吧,华北鬼王怕不是个小辣鸡。”
谛然:“……”他刚才是不是不应该把人救下来?
此时,小灯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不再紧张。
他盯着谛然的胸膛,嘴没歇着:“这才不见多久,你倒是真的弱了很多,难不成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谛然一听脸更黑:“去你的揭不开锅,老子顿顿大鱼大肉。”
“你也不看看自己胸前多大一道疤。”小灯面对着谛然,摆出了与平时在白锐礼面前完全不同的揶揄表情,“不是我说,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真的有点丑。”
“你这嘴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谛然往小灯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玩够了就该做正经事了。”
小灯懒懒地应一声,索性闭上眼不再说话。
黑影忌惮着谛然,于是他将目标再次定向孤身一人靠在走廊尽头的白锐礼身上,原本被打散的黑气一点点的回拢到黑影身上,等到黑影完全凝聚成形后,它迅速向青年发起攻击。
可惜它的时机选的不好。
一道符箓破空飞出,直直打来,顷刻间黑影又再次受到重击。
它这次似乎做了些防备,并没有被打散,但还是重重撞上了墙壁,发出“砰”的一声。
白锐礼靠着的那面墙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裂缝一般,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将裂缝撕开,紧接着是穿着黑色西裤的两条大长腿从裂缝中跨出来。
江鹤临一身正装走到白锐礼身边。
此时因为低血糖的复发,白锐礼的视线已经全部模糊,甚至无法捕捉光源,他的下唇已经被牙齿咬破,还往外冒着血,看着十分揪心。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了起来,鼻尖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混杂着一点男士香水的气味,令他十分安心。
白锐礼闭着眼,轻轻嚅动着嘴唇:“你来了……”话里还带着虚弱的气音。
看着怀中青年苍白的脸色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血肉模糊的双唇,江鹤临的神色十分难看。
“怎么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会出事?”江鹤临说着。
白锐礼闭着眼因为江鹤临的出现,全身紧绷的弦在一瞬间放松下来,他开始觉得身体难受的很,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把头埋得更深,身体微微地蜷着。
江鹤临看他这样,叹了口气,把他抱到谛然旁边轻轻放下。
小灯在谛然怀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谛然问:“怎么才来?”
江鹤临:“开会,临时赶过来的。”
一张黄符在他手中凭空出现,他将符箓贴到白锐礼的额头上,念道:“百脉虚者立恢元!”
随着江鹤临念出的口诀,白锐礼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明,头也终于不再昏昏沉沉,全身的脉络都像是突然被疏通了一般清爽。
白锐礼终于再次看清走廊的灯光,而站在他面前的江鹤临脸色阴沉。
白锐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说过,乖乖待在病房里?”江鹤临边解着西装上的扣子,边用严厉的目光盯着白锐礼,“你敢说你没出病房?”
白锐礼目光飘忽,开始转移话题:“你看,那里黑乎乎的一团,先解决一下,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嘛,哈哈。”
江鹤临:“……”
走廊的灯光变得有些暗,黑影身上的阴气忽的浓郁起来,似乎在为下一次攻击做准备。
江鹤临没有给它偷袭的机会。他利落地转身,使出丁甲决,往黑影身上劈去,打得黑影一个措手不及。
黑影被江鹤临打了一个趔趄退到墙边,它的喉咙里此时又突然响起了婴鬼的哭声,此时的哭声比之前要凄厉了许多。
白锐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说道:“这个鬼可能要有大动作,注意着点。”
江鹤临轻点头,手中忽的变换出一把利剑,剑尖指向黑影:“你只有一次机会,如不愿往生,需接七星剑三击。”剑身仿佛也在应和着这句话,发出了一圈银光——
“三击一过,立斩即灭。”
江鹤临穿着西装手拿长剑的样子,毫无违和感。
甚至还帅的一批。
江鹤临本来身形就修长高大,此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他的手中还拿着把寒光逼人的七星剑,面色又凌厉,显得整个人既强势又冷傲。
白锐礼看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捂上胸口,那里似乎跳得很快。
黑影全身都被逐渐浓郁的阴气笼罩着,体型渐渐变得庞大。暗黄的灯光下黑影好似有两个江鹤临那么大,它体内婴鬼发出的哭泣声越来越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