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李慎又独自在书房中想了很久,生意场上往来颇多,有些消息知道些但也不是那么敏感,关于政治场上的事情的消息也并不放在心上。把之前的一些细节捋了一下,想到前几次去往关外途中,遇到大量的流民,当时只是以为蜀地天灾所导致。也没有细想,毕竟穷苦的可怜人太多了。
朝廷向来不作为,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民心不稳则国家不稳。这几年的生意也不如以往好做,但是要起战事,李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想到此走到书房最后一排的书架前,找到了一个小木盒,李慎紧了紧双手,暗自下了决心。
而此时的夏氏也是慌了没了阵脚,自己母家虽还在朝为官,但是早不比以往 ,官职低微不说还都是闲职,也根本和上面的人牵扯不到。当年家里一落千丈,交好的一些姐妹如今也只有江氏一直往来着,她嫁与的沈家虽然根基深厚,在朝廷的影响也是不小,但与自家说白了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知道自己与江氏开口,这事儿能不能成。自己的夫君不喜欢和官场的人打交道,这事儿还不能先和他说。
夏氏事先和江氏通过气儿,时间有限也不敢耽搁,收拾停当了之后,直接从自家小门出发坐着软轿去了沈府,身边儿也只带了老嬷嬷,就怕太过招摇,路上也绕过了大路抄了小道,从小门进了沈府。
见到了江氏之后,夏氏有些控制不住地抹起了泪来,动作大了些,头上戴着的步摇也随着夏氏的抽泣摇摇晃晃。往日看着素净朴素的步摇,此时却觉着有些碍眼。
“江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江氏扶着夏氏进了里间,安慰着夏氏坐下, 紧握着她的手说道:“珍儿你也是命苦,早些年你我还在闺中的时候,你本可嫁的好些,却不曾想只因你二伯犯了事儿,竟也牵扯到你家,最后嫁了个商贾,否则今日也不用这般难为。”
夏氏声音哽咽:“姐姐也不必这般说,人各有命罢了。况且夫君待我极好,十几年来一直护着,婆母也和善,比我当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是自在快乐多了。”
夏氏美貌,当年在京中也是出了名儿的,江氏也知这李慎肯定是待夏氏很好的,否则这四十出头的妇人也不会看着三十不到的样子,也从未纳妾沾花惹草,有时候失了权势,却换来一心人,在江氏作为女子的角度看来,这却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这事儿姐姐你也知道了,我也实在是没法儿了,江姐姐你看能否让沈家的人在太傅面前求求情,李家也不是富可敌国,生意做的大些,可是五十万两现银也是要逼死人了。”
江氏有些犯了难,这事儿没出之前偶尔听夫君议事,多少知道了些境况 ,可是情况复杂的很,只怕是沈家人也不好言语什么。如今太傅掌权,越发猖狂,为人阴险,偏偏又手握兵权。京中聪明些的世家大族都躲避其锋芒,有些甚至举家动迁到了其他地方居住。其实自己夫君此番调任也是主动为之,而沈家在朝为官者因朝廷越发的腐败,大多数人也以太傅马首是瞻,寒了心,辞官者也不在少数。可是这些却也不好与夏氏说。
夏氏见江氏低头不语,也是明了,自己这忙也不是那么好棒的:“姐姐莫为难,我这般请求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姐姐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
“许是我夏珍注定这辈子多灾多难,都是命。”夏氏重重的叹了口气。
江氏闻言心里难过,不忍心见夏氏如此,两人自小长大,兴趣相投,叫她什么也不管的她也是做不到的。
“珍儿你也莫急,虽说此事艰难,也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待我询问我夫君,或许事情会有转机。这些日子你也不要想太多,只管做你的李夫人,切莫忧思深滤。到时候熬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江氏说话的当空儿,遣了下人下去,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从自己的妆奁底下拿出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夏氏拿到手里端详,令牌上刻着的图腾字样也是未曾见过,心下疑惑,开口问道:“姐姐,这是?”
“你也知我从小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只因我娘亲早早的就不在了,这个是对外的说法,内情太多我也无法与你多说。这枚令牌是我娘留给我的,云生结海楼知道吧,娘亲曾与我说如若哪一天我出了事情或者碰到什么难处,可拿着这枚令牌去那儿寻她,今日我把这枚令牌借与你,等你把眼下这关过了,日后,你再还我就是了。”
江氏又极度严肃道:“此事只能你一人知,切莫与外人言。”
夏氏内心极度震惊,云生结海楼已存世百年,也不知道哪一年就突然声名鹊起,大夏朝几乎所有的赌庄,以及千金难求一衣一钗的织女苑都是其产业,而云生结海楼自身却是一家酒楼。如今这名声只怕是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
“这.....?”
江氏见夏氏又为难又好奇的样子觉得好笑,紧了紧她的手说道:“我知你好奇,其实我也好奇我娘与云生结海楼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此楼屹立百年不倒自有它过人神秘之处,你我也不必过多探究,你能安然度过此劫才是当下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