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小姑娘冲出中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颇为警惕地抬眸看了一眼前面，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开口：“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们要被卖出去。”

“为什么？”

小姑娘指了指脸上的疤，“奴，我们都是奴，我也是，你也是。”

郑美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的的确确是一个奴字，其他人要么脸上被烙上奴字，要么在脚踝处，所以他们这些人全部是等待贩卖的奴隶，这太可怕了，她吓到说不出来话。

良久之后，她才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我以前在家排第九，所以叫小九。”

“我叫郑美丽，我妈……我娘说我一生下来就长得好看，所以给我取名叫美丽。”

但她就是很普通人的长相，塌鼻子，四方脸，只有眼睛大一点，跟美丽不沾边。

小九还颇有其事地端详她的脸，一副不忍打击她的样子：“再好看的人有了这个也会变不好看。”

有人经过时，小九立即噤声。

郑美丽抬眸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有四五个人在马车前喝酒吃饭，这些人是专门看管他们的，避免他们逃跑，其实想逃也逃不掉，因为脚镣太重，又有声音，附近有普通百姓经过时会看他们几眼，很快走过去。

是夜，除了一点点月光，周围黑乎乎的，整个马厩静悄悄，大家各自找位置歇息，因为太冷，又挨得很紧。

郑美丽没法入睡，她从来没在几乎等同于露天的地方睡过，周围的冷风呼呼吹动，把粗陋马厩四边的草棚子吹得微微摇动，她靠在草棚上，感觉随时往后倒。

她又想她爸爸妈妈，一想起她爸爸妈妈，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她突然见到前面有一个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紧接着他解开裤带，朝着睡在前面的人身上撒尿。

从她所在的位置，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寂静中，哗啦啦的尿声十分清晰，被尿中的人只是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吓得立刻闭上眼睛装睡，直到脚步声走远，她才敢睁眼，又环扫一眼周围的环境，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消失。

翌日，她被小九推醒，原来又到抢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