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星(1 / 2)
很快就到了年末,清园依然忙碌异常,新来的当然逃不过大年假期间留守三秘处,吴瑶除了有点遗憾不能回家陪父母,内心还是愿意的,觉得自己工作还是受到肯定的,不然肯定不能留守。
一秘处、二秘处也都有人留守,年三十晚上,留下来的六个人加上留守的六位保安师傅,在一秘处的大厅里一起吃了顿丰盛晚餐。
好久没时间做饭的吴瑶,吃着食堂师傅特地做的年菜,满嘴流油,听着李大爷和一秘处的两人说着一些关于家主的趣事,吴瑶无比满足,觉得留守也很好,至少知道了算是现任国家最高掌权人们的“秘闻”吧,其实就是一些现任李氏家主与他们交锋博弈的事情,当然不涉及机密,就是那些经过上层同意凸显李氏过人之处的宣传边角料。
吴瑶可是当做正经的光辉事迹在心里升华崇拜发酵。
在吴瑶这里无关喜好□□之类,实在是对优秀女人的无比敬佩。
吴瑶初中学唐朝历史,对武则天这个古往今来的第一女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了好多关于她的奇闻异事,甚至有次在小摊上还翻到一本武则天和他面首的黄书。
二秘处和一秘处留守的人轮换回去休息,而三秘处因为不是重要部门,只吴瑶一人留守,所以吴瑶已经连续待在清园120小时了,躺在沙发上盘算着还有三天假期就结束的吴瑶,实在是太闷了,不能用外网,电话也不允许随便打出去,简直是与世隔绝,一日三餐有食堂师傅送过来,想到吃的,吴瑶总算有点精神了,一会就到晚上了,又有好吃的了,大年假期间餐食标准提高了很多。
总算熬到了第九日,早上六点吴瑶就洗漱并把卫生搞好等着,过了七点看着陆续来上班的同事们,估计觉得太亲切了,哪怕是平时最不待见自己的莫维娜小姐,吴瑶嘴里喊着,“娜姐好”,脸上笑开了花,把莫大小姐弄得有点尴尬,不由得呵斥道,“赶紧去干活,出了错没人保你。”
吴瑶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口称 “知道了”,还对着莫维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把一旁的钟诗鑫看的也直乐,招手喊吴瑶过去,“给你买了件新年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拿着一个袋子递给吴瑶。
吴瑶打开一看,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素雅的毛衣裙,有点不好意思道,“鑫姐,你人真好,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好意思收。”
钟诗鑫摆摆手道,“你们小姑娘就是要打扮的,不然怎么找婆家,当然了我们奔四的女人更得打扮,老公才会喜欢。”说着眼神暗了下来。
吴瑶又说了声,“谢谢鑫姐,我平时不爱打扮,也不知道怎么打扮。”
“以后姐陪你去逛街,保管把你打造出来,找个好婆家。”说完“咯咯咯”笑着走了。
吴瑶埋藏在心里五六年的那根渴望爱情的弦突然又被拨动了下,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波纹,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仿佛有个女子撑着一叶扁舟,随波飘荡,四处寻找那个可以跟她一起共赴前程风雨的另一个女子。
过了这些年,吴瑶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细嫩柔软的身体,渴望靠近一颗善良忠诚的心灵,相互扶持、相互慰藉着一路离去。
大学那段还未开始就无疾而终的情愫,让吴瑶真正认识到面对社会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责任心,内心虽自我懊悔不够主动,但依然感激网名“过客”的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劝解,“不是必须,女人还是要结婚生子的好。”至少她是对自己负责任的,也算是自己的良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吴瑶还是会幻想着,如果能够与她一起生活如何如何。
其实只是吴瑶的一种寄托了,毕竟她后来一直有伴侣的,吴瑶做不了小三插足抢人这样的戏码。
好久没动的弦突然动了,难道真验证了二秘处肖菲妃大年假期间给自己算的命理预言,“吴瑶,你今年会红鸾星动哦,”当时吴瑶一点没在意,在清园上班,一方面忙的不可开交,另一方面哪敢有什么心思,万一被罗锋或者令狐庚知道,肯定直接开除了。
因为肖菲妃的红鸾星动说辞,吴瑶无论上班还是下班,去哪都格外留意周边的人,害怕错过谁。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吴瑶也知道算命的不能信了,自己又被消遣了一回,还好都是自己的内心活动,没人看出来,不然羞死啦。
四月底,吴瑶摊上了大事。
原本专门给李氏家主打扫卧房那栋楼的魏妈丈夫出了车祸回去照顾,现在无人打扫,鉴于家主卧房的重要性,一秘处在后勤部门筛选了一番,没有一位通过严格审查的,最后是令狐庚在秘书处调度周会上提出在三秘处找个人顶替魏妈两三个月。
罗峰在三秘处也开会讨论了下,把任务说了下,没人愿意去,最后罗峰看到在文件传阅室忙着的吴瑶,问大家,“吴瑶去合不合适?”
钟诗鑫刚想为吴瑶说话,莫维娜就说,“就是吴瑶啦。”
钟诗鑫不满道,“罗主任,好是好,就怕她新来的不懂规矩,万一惹恼了家主,连累我们三秘处啊。”
罗峰也想到了这点,“那怎么办,总不至于再找个人去看着
她打扫吧。”
钟诗鑫道,“罗主任,要不我们分工轮着去打扫?”
莫维娜提高声音道,“开什么玩笑,令狐副秘书长明明说的找个人去,没说轮着去,别随便理解领导意思。”说完对罗峰示意,指指外面的吴瑶。
罗峰又问了下三秘处的老人,五十几岁的曾守阳大哥,“曾大哥,你看呢?”
曾守阳虽然平时挺喜欢吴瑶的个性,活泼又不失稳重,但是也是老实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在三秘处,从前任李氏家主就进了清园了,三十几年没挪过地方,办事是好手,一板一眼、勤勤恳恳的。
“罗主任和莫副主任定的肯定好。”曾守阳扶了下黑色镜框一本正经的说。
罗峰等吴瑶把上午的收发文件及舆情参考忙好,进来跟吴瑶说了下,从今天开始要去凤栖楼打扫卫生,让吴瑶赶去一秘处找令狐副秘书长,先去认下地方。
令狐庚看到吴瑶进办公室也不意外,他当时在周会上脑子里想的就是吴瑶比较合适,小姑娘吃苦耐劳,做事认真负责,关键是没有背后其他世家豪门的牵扯。
令狐庚带着吴瑶从廊桥一路快速走到凤栖楼,与外围门卫打了招呼介绍过吴瑶,就拿出一把钥匙开门进去。
令狐庚知道家主到了书房,申氏家主最近不在北都,才带吴瑶过来。
外面青砖灰瓦,内里真是富丽堂皇。
这是吴瑶脑海里能找到的形容词。
这种反差给人视觉上绝对的冲击力。
令狐庚看着目瞪口呆的吴瑶,叮嘱道,“这里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擦拭一定要小心,边边角角一定不能遗漏,家主眼睛可毒着呢,万一发现不干净的地方,我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换鞋进楼里,令狐庚边走边说,“比如门口替换鞋的摆放角度这些细枝末节的都得上心,原来是什么样子,打扫干净以后尽量还原成那样。”
说着走过了位于一层的厨房、卫生间,“厨房里的餐具,即使不用也要隔天清洗消毒、冰箱里的各种饮品、食物定期查看保质期、各类卫生用品要即使更换,卫生洁具擦拭干后要做到没有水印······”
吴瑶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小方格本开始一一记录下来。
令狐庚看了,更觉得自己找对了人。
一层格局大体是,门厅进来后是超大的客厅,悬挂着绚丽的水晶灯,客厅右边是厨房和吧台,左边悬挂着绣着金丝银线的半透丝帘,靠墙隐约摆放着一整排书架,窗户顶头是一架钢琴,地上铺着暖色调的几何图案地毯,客厅铺着织着栩栩如生小动物的短绒地毯,厨房与吧台都是贴着小菊花图案的瓷砖,看起来无比清新。
转过客厅的壁炉墙后面可以直接上二楼,对着楼梯的是个约二十平米的卫生间,干湿分离,中间用一组水培的植物分隔,植物底部还养了十几尾小鱼,令狐庚继续叮嘱道,“记个每天给小鱼喂鱼食,洗脸台和家主卧室化妆台上的任何护肤品你不许用,闻也不行,不要打开。”
吴瑶当然明白,说道,“知道了,绝对不打开。”
出了一层卫生间,吴瑶跟着令狐庚上了二层,看了一层的宽阔,二层的过道显的特别狭窄,铺着浅黄色地毯,左手第一个门进去是个约三十平米的卧室,摆设奢华、布置精巧自不必多说,色调看着偏男性化。第二个门进去是个硕大的浴房,请注意吴瑶的形容词“硕大”。
大小两个浴池相邻,大浴池可以游泳,小浴池也能够泡泡浴,靠窗是洗脸台及置物架,靠门口放着两把躺椅,浴池顶上装着什么,用黑布蒙着。令狐庚指着纱帘道,“这些纱帘是特制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切记不要拉开纱帘,开窗透风也保持纱帘拉上的效果。”
吴瑶小声嘀咕,“那还透什么风。”
好在令狐庚没听到,推开二楼最后一扇门道,这个房间是李氏家主的卧室,“最重要也最不容许有异心。吴瑶你该知道轻重的。”
“吴瑶知道。”吴瑶连忙答道。
只见卧室中式风格,巨大的雕花龙凤黄花梨木床,罩着绣着莲花、百子图案的米色床帘。床边摆放着黄花梨木的化妆台,分门别类四大托盘,再看着靠墙的一排黄花梨木衣柜及首饰柜又一次震惊了吴瑶。
中间放着雕刻着石榴的木质屏风,石榴粒粒饱满,着实诱人。屏风右边对着衣柜是一架穿衣镜,中间是两个圈椅,垫着软垫。吴瑶打量这个陈列满满的卧室,纱帘始终拉着,心里突然有个荒诞想法,“做啥都不容易啊,四洲国的最高掌权者回到卧室也只是普通人,睡觉的床也只是贵点,即使拥有再多无价之宝也带不走,看来佛法所说的‘殊途同归’确实是至臻大道。”
二楼东北角有个露台,放置着一组室外沙发,几把遮阳伞收着,一圈围着各式盆栽的花果树,看起来是不常使用。令狐庚望着露台说,“家主偶尔周末会邀请朋友到凤栖楼相聚,要用到露台,你一般周四或者周五上来擦拭干净就可以了。”
吴瑶赶紧记录在方格本上。
下到会客厅,令狐庚带着吴瑶走进门厅旁边的偏房,里面整体摆放着各式清洁用品,从吸尘器到软毛刷,包括各种材质的抹布也是很亮眼的,李氏特有的“凤凰树”标的卫生用品······好些吴瑶不知道怎么用,拿着一个粉色瓶的喷剂问令狐庚,“这是做什么用的,只写着清洁剂,没说用在哪里,我怕用错地方闹笑话。”
令狐庚看了好一会也搞不清楚,突然恍然大悟,把魏妈的电话号码让吴瑶记下来,“不明白的直接问魏妈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对了这是凤栖楼的钥匙,一定要妥善收好,不能离开你,更不能让任何人碰到,你不要告诉别人有凤栖楼的钥匙,就说每天到一秘处领取,打扫好后归还。秘书长就是这么吩咐的,看你三秘处的工作量还挺多的,就省的你跑了,每天有时间就去打扫,两层工作量可不轻松。”说完就离开了。
吴瑶把凤栖楼的纯铜钥匙串进2304房间钥匙一起,放在裤兜里。
从此吴瑶开始了脚不沾地的日子,整个清园最关心的魏妈当数吴瑶了,走在安检处门口,听到有人说,“魏妈儿子也出了车祸,正是祸不单行,据说家主特地嘱咐单副秘书长帮着去处理事情。”
原本掐算日子,觉得自己快解放的吴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进了一秘处。
钟诗鑫看到吴瑶瘦了一圈的脸,关心道,“最近难为你太累了。”
听到鑫姐这么说,吴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鑫姐,刚才听安检处的人议论,魏妈儿子又出事了,魏妈还不知道哪天回得来。我都两个多月没有出大院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还得在凤栖楼外面候着,家主出门了就赶紧进去清扫,感觉生活好艰难。”
最后一句话说笑了钟诗鑫。
“小丫头知道什么叫艰难,这点苦吃吃也没什么,魏妈总归会回来的,你再坚持坚持,需要什么东西,鑫姐给你买回来。”
“鑫姐最好了,我想吃绝美相遇他家的蛋糕,据说吃了有好运。”吴瑶说道。
“就知道吃,其他还需要什么?”钟诗鑫捏了下吴瑶的脸。
“其他没有了,吃点好吃的给自己打打气。”说道好吃的蛋糕,吴瑶就想起了凤栖楼冰箱里的蛋糕,看着好诱人的说。
刚接手凤栖楼卫生的第二个周二,查看冰箱食品是否过期,心痛的扔了五块看着就超级美味的蛋糕。
后来每次都记下蛋糕的保质日期,到过期的第二天,吴瑶进凤栖楼的第一件就是开冰箱吃蛋糕。
心理活动是一般是这样的:反正过期就要扔掉的,就当扔进我的肚子里。
所以吴瑶的小方格本上记录了很多日期,如果让安保局的看了,一定以为是想传递什么重要信息,吴瑶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祸事。
吴瑶每天上午、下午、晚上一有时间,就跑去凤栖楼守着,如果家主不在就进楼打扫,渐渐跟外围守卫都混熟了,吴瑶嘴也甜,天天师傅师傅的喊,无聊的工作中也有点自豪感了。
话说打扫了快五个月卫生的吴瑶,愣是一次没碰上家主,心里安慰,总有机会见到这位风云人物的。
十月假期刚过,吴瑶被令狐庚带到张元乾秘书长办公室,吴瑶心里抖抖的。
张元乾五十岁不到,带着金边眼镜,不怒自威,问吴瑶小方格本在哪里。
吴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方格本交给他。
张元乾翻看了好一会,厉声问吴瑶,“这些数字是做什么的?”
令狐庚也凑上去看了下,当下冷汗直下。
吴瑶浑然不觉问题的严重性,“是冰箱里蛋糕的保质日期。”吴瑶心想就是吃了过保质期的蛋糕而已。
“谁让你记的,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看的。”声音不大,听着吴瑶冷飕飕的。
“是我自己想着记录的,怕过期忘记扔。”吴瑶小声道。
“专门处理凤栖楼垃圾的老梁向我汇报了,自从你进了凤栖楼打扫卫生,凤栖楼的蛋糕都是空盒子,以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完整的,你到底帮谁传递什么信息,给你机会自己交代,不然······”张元乾不带感情的说道。
吴瑶被吓哭了,流着泪说,“我看过期的蛋糕扔了可惜,都吃掉了,方格本上记日期是因为我怕过期太久吃坏肚子,想着过期第二天吃应该问题不大,其他真的没有。我以后都不吃了。”吴瑶声音越说越小,心里害怕极了,腿都有点抖了。
张元乾打量了吴瑶好一会才说,“谅你也不敢做有损家主的事情,好好去打扫。”
吴瑶还吸着鼻子哭着,没听清张秘书长说的话。
令狐庚赶紧把吴瑶领出了张秘书长办公室,无奈道,“你还真敢吃,家主的蛋糕过期了也不能吃,你太小了,不懂的保护自己,记住家主的东西不能随意吃。”吴瑶也没懂到底什么意思,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吃蛋糕了,否则有的好看。
其实令狐庚的意思是家主的东西有可能被加了料,不能随意吃,但又不能明说,希望吴瑶听得进去吧。
吴瑶在张元乾办公室被吓惨了,几个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被抓起来严刑拷打。
经过这次蛋糕风波,吴瑶越发小心谨慎,看着心爱的蛋糕被一个个扔掉,别提有多难过了。这些可都是专为家主做的高级蛋糕啊!只能每天开冰箱看看它们,暗暗流口水。
很快到了年底,到处都在准备庆祝新年,只有吴瑶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经八个月无休的吴瑶要崩溃了,失眠倒不会,干活累的倒床上就睡着,要是有人在同一个房间睡,还能听到很重的呼噜声。
吴瑶实在太累太忙,精神高度紧张,身体确实也有点吃不消,给父母打电话改成了每周六上午通一次电话。
十二月底的这个周日中午,吴瑶照例来到凤栖楼守卫处等着,听说家主昨天晚上进去就没出来,生活秘书谭姳上午也没来。等到了下午五点,还是没有人进出,吴瑶有点烦躁了,心想,“奶奶个熊,我的时间也是时间,到底怎么回事,往常殷勤的生活秘书也不来送饭,还不饿坏了。”
原谅吴瑶想问题的点都在吃的方面,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
又等了一小会,吴瑶跟守卫们打了招呼,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搞卫生,轻手轻脚把一楼古董摆件和桌椅茶櫈等擦拭一遍,准备上二楼又怕打扰家主休息,干脆把一楼全部打扫完成才上二楼,都晚上八点了,吴瑶心想也该起床了,犹豫了会就走到家主卧室敲门,好一会也没人应声,吴瑶推门进去没人,心下疑惑,又推开浴房的门,看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家主,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办的吴瑶,本能想去把人扶起来,看到屁股下面一大滩血,脑子里只剩下,“这可怎么办?”
吓傻了的吴瑶冷不丁被扯倒在地,就听到耳边响起虽然虚弱但是依然狠绝的声音,“不许乱喊,去卧室拿我手机过来。”
吴瑶赶紧慌慌张张去隔壁卧房找手机,中间撞了两次门框,差点把手机摔了。
“密码001122,申子丰,播出去把电话给我。”李炎君,四洲国现今的实际掌权者,冷静的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