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主宅(三)(1 / 2)
徐老夫人气极,回去一夜未睡不提。
荒芹喊来另一名女亲兵一起把徐莱英扶回了止戈园,刚进院门,一阵东倒西歪,动静不小,月生从主卧穿过小花厅,立在廊下看是沉醉的徐莱英,一脸笑意迎上来。
荒芹正为难,自家将军这一身酒气不得把师太熏着,正好问问月生,“我去给将军冲个澡吧?”
“不用,拿热毛巾来擦个手脸就好了。”月生不以为意道。
荒芹把徐莱英一只胳膊交给月生,自去弄热毛巾。
两人好不容易把徐莱英安置到主卧的沙发上躺着,荒芹端着好几条热毛巾进来,看到月生盯着将军的脸看的出神,心里一个激灵,仿佛突然明白了内心那些曾经朦朦胧胧的念想,把毛巾塞进月生手里逃跑似的离开主卧,坐在靠近主卧的会客厅边廊下望月亮,亲兵站在主卧外门口,隐约看到荒芹脸上一行泪渍,张口又闭口低头不语。
这会,妙瑶早醒了,起身跟月生一起,帮徐莱英擦了脸、手,退了军靴,泡了脚,忙活小半刻钟才帮徐莱英换上睡衣,喊醒扶着躺到床上。
月生把侧房门关死,所有窗帘拉严实,退出主卧关好里门,又退出主卧套间的门,跟亲兵一起站在主卧外门。
顺着荒芹的视线,望着天上硕大的圆盘,果然又大又亮,又到十五,希望今夜一切顺利吧,月生暗暗想着。
索性到会客厅搬了两把椅子,紧挨着主卧外门放着。
招呼荒芹道,“将军平常几人守夜?”
荒芹低头匆忙擦去泪水,走过来对亲兵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实在顶不住再喊你来顶上。”
亲兵也习以为常,“好。”说完就转身朝围房而去。
不一会又折回来,拿了两件军大衣给荒芹和月生,“夜深寒气重,穿上会好些,这是两壶热茶水和几样零嘴,你们边吃边聊。”
月生赶紧起身道谢,荒芹摆摆手。
月朦胧,夜深院静,连围房的呼噜声都能辩的出来是男亲兵还是女亲兵发出来的。
主卧内时不时传出妙瑶安抚徐莱英的声音,“莱英,别怕,我再试试,痛的话就出声,我就停下来。”
荒芹缩在军大衣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聊了一半的话题戛然而止,月生看的出来荒芹根本说不下去了,“要不你去睡会,去会客厅沙发躺躺也行,我守着就行,万一妙瑶喊我好帮衬点。”
荒芹脸色一暗,心里委屈苦闷顿然冲破了理智,质问道,“月生师傅还要去帮忙?你们出家人,怎么都这样了···”
月生脸上丝毫不显情绪,只是静静看着远处,“出家人怎么了,帮你家将军治病还不能是出家人?”
荒芹一脸不信,“出家人不打妄语,您自己听听里面的动静,能是治病这么简单?况且妙瑶师太自己身体都这么弱,还谈何给将军治病?你把我当傻子么?”
月生不徐不疾回道,“你家将军的病还真只有你妙瑶师太治得了,只有她经历的多,知道关窍在哪,往后你家将军痛经症状会越来越轻的,相信妙瑶!”
荒芹咬着嘴唇道,“这么多年,不治也熬过来了。”
“现在能治为什么不治,佛渡有缘人,妙瑶与将军有这样的缘法,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月生凑近荒芹耳边,“你以为世上还会再多出一块血玉么?永远不会了!”
说完,月生猛喝了几口茶,紧了紧军大衣,闭目仰躺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房内的动静,这么多年了,听到的永远是妙瑶痛苦压抑的喘息,今夜自己终于可以放心眯会了···
荒芹盯着门,逐字消化月生的话,“血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脸上如释重负。
主卧房内,床单上落了几滴血渍,徐莱英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红彤彤的耳朵,手被妙瑶抱在怀里摩挲安慰着,睡衣湿漉漉黏在背上,似怨似气的发着脾气,“你这样,我还怎么面对你?”
“怎么,将军是嫌弃妙瑶,那还多此一举带我回主宅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的命自有归去。”说完,妙瑶丢开徐莱英的手侧身背对着徐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