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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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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祸国殃民的妖孽!

“疼……啊……陛下!”

杜玉章疼得受不住,耳边嗡鸣阵阵,眼前也是一片金星。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依然觉得肺子里像是堵了两块沉甸甸的石头,憋得他几乎窒息。

杜玉章痛苦万分,两只手无力地推着李广宁的胸膛。可他哪里推得开饿虎扑食一般的李广宁?只惹得李广宁更加肆意行凶,而那刻骨疼痛,也就更加变本加厉向他袭来。

“陛下……宁哥哥……饶我……”

杜玉章神志是真的不清楚了,若是还有半分清醒,他绝不会吐出这旧时称呼。可此刻,李广宁是真切地听入了耳。正行凶的帝王长眉一扬,脸上神情瞬间狰狞。他一下停了动作,盯着杜玉章那张脸看。

本就是倾国倾城。此刻冷汗浸满额头,发丝也凌乱地粘在腮边。这张脸惨白着,眼窝乌青,就连嘴唇也是颤抖着毫无血色——可偏偏更加勾人,就连腮边两朵嫣红,也更加艳得惊心动魄。

“祸国殃民……妖孽!”

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回现在李广宁耳边。那对着杜玉章发出预言的异域高僧,第一眼见到杜玉章就惊愕万分,一定要当时还是皇子的李广宁亲手杀了他,才能绝了后患。

后来,李广宁亲手割了高僧的脑袋。那之后,再没有人敢对着杜玉章这张脸,说出半句非议。

“妖孽?”李广宁冷笑一声,一口咬向杜玉章的锁骨。他在那里留下深深的牙印,齿痕里都带了血。

“就算你真是妖孽,也休想逃脱朕身边。此生,你都只能是我的人——再别想有什么他心!”

……

杜玉章醒来时,窗外冷幽幽的月光正照在他身上。御书房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奏折依旧乱七八糟散落在地上。书案上洒落的朱砂也干透了,像是谁人干涸的血迹。

杜玉章微微喘气,眼睛向四周望了一圈。李广宁早就不知去向,这里只有他自己,浑身赤裸着,躺在冰冷的地上。

也不是第一次,在粗暴的情事之后,被独个丢在随便哪个角落了。可杜玉章心里还是阵阵心寒。他苦笑一声,撑着地面坐起来。却不想,喉间一甜,就是哇地一大口血喷涌而出。

我这是,怎么了?

杜玉章看着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红,手指尖颤巍巍碰触一下,像是不敢相信。可那黏腻温热的触感,却告诉他,这不是梦。

却不想此时,他胸膛里一阵剜心的疼。又是一大口血,夹杂着黑褐血块一同涌出。不光是地上,就连他衣襟上,都沾满了大朵大朵的血痕。

“杜大人,你可走了?”

突然,一声不男不女的呼唤在门外响起。那是御书房的主管太监的声音。杜玉章已经被这接连吐血的事惊得失了神魂,一直到他呼唤到第三声,才猛地惊醒,

“什么?”

“杜大人,你还在呢?陛下嘱咐我来御书房收拾一番。等会儿,徐妃就来觐见了。”

徐妃……太后家族里为了控制李广宁,特意送来的那个男妃徐燕秋?

4.将你那下贱样子给我收一收!

杜玉章心里一阵酸楚。却强撑着一口气,轻声道,

“徐妃何时到?却容我片刻。”

“哎呀,杜相!”那总管的声音像是急了,“奴才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催促左相。谁不知杜相您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朝堂上百官之首,陛下宫中……也是最得陛下心疼的?只是这是陛下亲自吩咐的,奴才不比您杜大人的君恩如山。奴才只怕这就掉了脑袋了,还请杜相念在奴才忠心一片,体恤奴才吧!”

宫中做事,自古敢得罪朝臣,却不敢得罪宠妃。这总管太监是真怕惹杜玉章不高兴,但他更怕得罪了徐妃,忤逆了皇帝。因此低身下气,求杜玉章自己走。

杜玉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走得了?

“既然如此,请总管大人禀告陛下。就说我呕……”

——呕血不止,是真的走不得了。

可这一句话还没等出口,门外就听到一声质问,

“你怎么还在这里?朕不是叫你去收拾了御书房,静候徐妃么?”

是李广宁!他回来了?

杜玉章心中一惊。

他心中依旧惦念着边关与和谈,还想强撑着起身,再求他一次。可他已然是筋疲力尽,才站起身,眼前就是一花,直接跪倒在地。

李广宁推开门走进来,正见到杜玉章半跪在地,不住喘息。他整张背都露在外面,一头乌青的头发流淌在那娇艳欲滴的芍药图上,更增几分诱人美艳。他顿时呼吸一滞,情念丛生。但他第一反应,竟是一脚将御书房大门踢上,挡住了总管太监的视线。

“杜玉章!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青天白日露出这幅下贱的样子,是连宫中的太监也要勾引吗?”

一边骂,他一边抡起杜玉章的官服,粗暴地丢在地上那人身上。

杜玉章本来就难受着,胸胁间闷痛不已,太阳穴疼痛欲裂。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那官袍丢过来直接罩住了他,更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眼前,只能看到地上那一滩滩血迹,晃得他眼晕。可李广宁没得到他的回应,火气顷刻就起来了。他吼了一句,

“赶紧给我滚起来,将你那下贱样子收一收!”

暴怒之下,李广宁又顺手抄起什么东西,狠狠砸了过去!这一次,却与方才不同,那东西砸在杜玉章头上时,是沉重地一声闷响。杜玉章哼了一声,身子就像面条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广宁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砸过去的,是一块玉釦。这东西是整块美玉雕刻而成,他赏给杜玉章用来搭配官服。因为是给杜玉章的,他特意下令在美玉上镶满了各色宝石,贵重无比——也沉重无比。

“杜玉章?”

李广宁上前一步,试探地问了一声。可杜玉章耳边鸣响不已,只想要呕吐,哪能听到他说话?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杜玉章!你给朕起来!以为赖在地上,朕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严厉,李广宁心头却是越揪越紧。李广宁知道,只要他发怒,杜玉章从不敢置之不理——但这次,就算他这样吼,杜玉章也还是一动没动。

李广宁又上前了一步。突然,他看到书案上淋漓不尽,仿佛血色——李广宁脑子嗡地一声,连喘气都不会了。他只心神巨震,声音一下子拔高起来——

“玉章!你……”

5.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是死是活?

他这次上前,扑通半跪在地,想把这人抱在怀里。他满头冷汗,手掌颤抖着。可没等到他碰到那人的身子,杜玉章就动了一动。

李广宁立刻停了动作。他脸上表情仿佛劫后余生,后背已经被汗水打透。这时候,他才顾上看了看那红色,却发现这是他朱笔御批用的朱砂,此刻整盘扣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血。

李广宁脸色骤然阴冷起来。他站起身,下颚绷紧,成了一道凌厉的曲线。

杜玉章实在没有力气,许久才将头上罩着的官袍扯下来。他依然是面色惨白,头目晕眩,坐起来了,又差点倒下去,只能倚着书案喘息。心里头,他更是惶然——年纪轻轻,却有了这样病入膏肓的症状,试问谁人不怕?

此刻见了李广宁,杜玉章眼窝子一热。他软软地伸出手去,抓住李广宁的龙袍,像是抓住心头最后一点慰藉。李广宁在这儿,就像是定心骨,成了他最后一根稻草。

但他这些举动,在李广宁眼里,更是惺惺作态了。他冷笑一声,将杜玉章揪着头发拽起来,

“你装神弄鬼的给谁看?杜玉章,你不要以为你能糊弄得了朕!怎么,你想告诉我呕血了,才弄了这一身的猩红?!”

“陛下,臣没有装神弄鬼……”

若不是真的难受到不行,杜玉章不会这样示弱。可他换来的,却是一双毫不容情的手,狠命捏住杜玉章两腮,硬生生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闭嘴!”

“你杜玉章诡计多端,欺瞒我那么些年……如今,你还想欺君?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也不过是是些朱砂,就想骗朕这是血迹?”李广宁越说越生气,他眼睛里看到杜玉章衣襟上大朵鲜红,越看越刺眼!

“你想骗朕为你担惊受怕?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是死是活?你不过是我一个榻上玩物,低贱的东西,别以为朕真的在意你!”

李广宁边说,边将杜玉章翻过身来。他这才看到杜玉章胸前的斑斑血迹。可有了方才那先入为主的印象,他只当这也是抹了朱砂,心里更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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