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6.
最后一次上课是拿来供大家做演讲的。
讲台让给了学生，唐潮便跑到了台下来坐。硕被唐潮放到了张帆的位置旁边，唐潮从书包里把铅笔盒拿出来，掏了个笔就往上走，帮学生弄幻灯片的展示。
张帆看着他那个铅笔盒。是一只看起来很蠢的梅花鹿，有些脏兮兮的，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肚子上的拉链没拉上，里面放着一堆笔。
唐潮忙碌到中途，瞥见张帆正看着他的铅笔盒一眨不眨，急忙跑下来，把铅笔盒放到椅子上，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放在上面，试图掩耳盗铃维持他高贵的老师形象。
张帆默不作声移开视线，手机屏幕在唐潮不注意的地方亮着，里面是那只可怜兮兮的鹿。
7.
演讲说无聊是真的无聊。张帆听得昏昏欲睡，转头看认真听讲的唐潮。唐潮坐姿极为端正，两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台上讲题的人。如果张帆是幼儿园老师，铁定要给他三朵小红花。
只是他笔下的记录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本来写字还写得工工整整，到后来越发潦草。A君举手问了个问题，唐潮便将他的名字记了下来。
神使鬼差的，张帆便也举了手。但他本来就没听台上的人在讲什么，就挑着自己印象中的内容瞎扯了个问题，意外地还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坐下来时，就看见唐潮把他的名字写到了纸上，还圈了个圈。
张帆。
很快便轮到A君。A君不愧为勤学苦读外加一心转专业的伪理工科男，传闻中的长时间准备不是盖的，气氛渲染得恰到好处，就差一首bgm就能让大家彻底沦陷了。
张帆听着A君在台上慷慨陈词，扭头朝唐潮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他眼眶红了。
眼眶红了。
哭了？
这就是一场考核式的演讲，也能哭？
张帆转头按了按眉心，又看向唐潮那边。唐潮已经敛了神色，低头写写画画。看不见那双圆圆的眼睛，也没法从神色中推断他的心情了。
但张帆的心跳越来越快。从唐潮坐到他身边就开始的紧张状态似乎有了个宣泄口，心脏似乎在叫嚣着什么。
一定是看见老师因为一个无聊的演讲哭了太震惊了才会这样。
张帆的脑子里莫名奇妙灌进来一团浆糊，搅得他停止了思索。
时间像被快进了一样，一组组同学上去又下来。
时间已经超过了，唐潮没有再走到讲台上，在原位评价同学们的表现。讲到张帆一组时，意外地把张帆单独挑了出来。
“张帆，你的点抓得很好，但是太散了。看过书的人会觉得无聊，没看过的人会觉得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