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虽然此时路边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让相泽消太看清了映在月咏千奈眼眸中的自己。
或许是酒精让体温身高的缘故,相泽消太莫名觉得心底有种怪异的燥热。
月咏千奈比平时暖了许多的手心小心翼翼的碰了下他的脸,似乎在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一样。
感受到肌肤的温度,还有相泽消太新长出来的胡渣挠过手心的痒意,月咏千奈眼神一晃。
就在相泽消太怀疑她已经稍微清醒了些的时候,月咏千奈手指一用力,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脸,记仇似的往两边拉!
“……我讨厌你!”
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加上月咏千奈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相泽消太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忍着脸颊处的痛意继续保持着横抱的姿势。
好在月咏千奈也没有使劲多久,可能是觉得相泽消太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没意思,她就利落的撒手放开了他。
盯着相泽消太脸上被她弄出的不自然红晕看了一会,月咏千奈迷迷糊糊的脑子终于想到了一下步该做什么,拍了拍打算继续走的相泽消太的肩膀:“放我下来。”
“你确定?”相泽消太转眼看着她,月咏千奈一触到他的视线就马上扭头躲开,漫无目的的看着另一个方向点了点头。
相泽消太动作轻柔的松开了她,谁知月咏千奈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带动着四肢一起无力起来,双脚刚刚触地就身形一晃,往旁边栽去。
想都不想的抓住月咏千奈的手臂把她扶住,相泽消太微叹了口气,在月咏千奈连抗拒的意图都还没生出的时候就动作麻利的把她背到了背上。
“既然不想看到我的脸,现在总行了吧。”
还处于恍惚间的月咏千奈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盯着相泽消太的后脑勺看。
相泽消太默不作声的朝教师公寓走去,过了一会感觉到月咏千奈的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莫名的情绪和安全感一起在心里徒增,月咏千奈不知为何,想要离这份难得的温暖更近一些。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情不自禁把头低下,埋进相泽消太的背部,月咏千奈感受到这份清冷却又温柔的气息环绕着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依赖姿势让相泽消太脚步一顿,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放慢了前进的步伐。
短时间内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开口,就在相泽消太误以为背上的月咏千奈又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片濡湿的热意。
听到背后人轻轻的啜泣声,他意外的微微扭头向后看去,只能看到月咏千奈把头埋得更深了。
……这又是怎么了。
相泽消太第一次因为工作和学生之外的事感到头疼,同时还有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因为他完全拿月咏千奈毫无办法。
完全看不得她流眼泪,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想要说些话安慰她不知从何开口。
“我不是个好老师……”
“那些学生……我没有把他们救出来。”
听到背后的人的话,相泽消太愣了愣,又垂下眼眸,声音平稳带着些沙哑:“那不是你的错。”
月咏千奈恍若未闻,声音含含糊糊却颤的厉害:“如果我当初察觉到那些人话里的意思,把实验暂停,或许那些孩子就都不会……”
相泽消太眉头一皱,月咏千奈意识模糊,现在说的很可能是以前的事,原本想要耐心听下去,却发现她的话越到后面越轻,最后没了声响。
扭头一看,发现月咏千奈紧闭着眼睛,似是哭累了一般又睡着了。
沉默地看着月咏千奈就算睡着也拧着眉头的脸一会,相泽消太转过头来,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再次向着不远处已经能看得见的教师宿舍走去。
踏入电梯,相泽消太本想直接按下月咏千奈住的楼层,但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一问:“你的房卡有带着吗?”
身后的人动弹了一下,支吾了一声没有回答。
向一个喝醉的人问这种问题,真是太不合理了。
经历了今晚发生过的各种完全不符合合理性事件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的相泽消太抬手,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自己住的楼层。
艰难的开了门,相泽消太轻手轻脚的把月咏千奈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床垫上,看着月咏千奈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就翻了个身缩成一团的睡姿,挠了挠头,拿起了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动作是他从未有过的小心。
做完这些后总算是松了口气,相泽消太低着头一言不发,视线落在月咏千奈的脸上,连她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都看得清清楚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终于有心思腹诽一句,他看月咏千奈就算睡着也是一副不太安稳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紧蹙的眉间。
这一举动似乎是干扰到了她的睡眠,月咏千奈嘟着嘴不满的抓住他的手,直接抱着他的手臂翻了个身,调整了个姿势继续闭着眼。
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相泽消太几乎屏住了呼吸,过了几秒之后发现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相泽消太僵在床边动也不动,看着月咏千奈信任的依偎着自己的乖巧样子,那份被按捺住的情绪胀满了整个心房。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从月咏千奈的怀里抽了出来。
取暖源头突然消失,月咏千奈有些不太习惯的嘟囔一声,无意识的把被子抱紧了些。
相泽消太看她没有醒过来,长舒一口气,走出房间关上门,拿出手机拨打了根津校长的号码。
电话没响两下很快就被接了起来,根津校长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相泽老师?”
“别用监控乱看。”从刚刚在路上走时就发现学校里的监控会在他出现时调整方向的相泽消太声音阴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爽。
电话那头传来了茶杯打翻的声响,但马上又被根津校长那人畜无害的语调给掩盖了过去:“我们只不过是关心一下雄英深夜的安全问题而已,相泽老师你不要那么敏感,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
“等一下。”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相泽消太语气一沉:“把月咏老师之前的简历和调查资料都发给我。”
“咦,那些资料你不是之前都看过了吗,怎么突然又感兴趣了呢。”根津校长在电话的那头笑眯眯,让相泽消太记起来当时随意翻了几下月咏千奈的资料的样子,“看来你和月咏老师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啊,我太欣慰了。”
“……啧。”相泽消太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否认,语气不善:“没事的话我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挂断之后的忙音,根津校长放下手机,转头对一旁慌慌张张的抽出纸巾擦桌子的欧尔麦特摆摆手:“已经没事了,别紧张。”
“是吗,太好了。”欧尔麦特松了口气,把打翻的茶杯扶起来,刚刚听到相泽消太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对着不知为何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根津说道:“月咏老师没事吧?”
根津校长气定神闲的拿起茶杯,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放心吧,相泽老师会照顾好她的。”
虽然表面揶揄,但根津校长还是速度非常快的整理了月咏千奈入职之前的所有资料发给了相泽消太,还外加了一些动用英雄职权才能调查到的私人资料附件。
相泽消太自动无视了根津校长的恶趣味,认真的点开了月咏千奈毕业后的工作经历的文件夹,一字不落的看了起来。
月咏千奈的职业轨迹非常清晰,她在离开学园都市之后就在大大小小的学校任职,从实习老师一步步到优秀名师,各个高校校长的推荐信可以塞满一个书柜,相泽消太怀疑她可能是为了达成收集所有名牌高中校长签名的成就。
眼睛扫过那些学校的名字,相泽消太发现月咏千奈还是各方面都近乎全能的老师,不仅在顶级料理学院学习过,还先后在各大艺术学院教过钢琴和油画。
这几年她从一个学校跳槽到另一个学校,几乎没有休息和安定下来的时期,偶尔还会参加一些政府的个性研究项目,生活中除了教书就是教书,私生活也很单一,几乎从来没有回到过学园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