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雨派(1 / 2)
久安知道自己此刻应当说些什么去应付对面那两个女子,试着打探更多消息,可他精神恍惚到没有经历去应酬。
厉衡早已端坐回自己的位置,可她帷帽上那层轻纱若有似无的轻柔触感好像顺着脸颊直接触到了他的心里,比起常人更为炙热的气息也似乎依然萦绕在他的耳边,烧得他的耳朵发烫,喉头发紧。
他垂下眼眸,遮去自己眼中藏不住的纷扰情绪。
“……别欺负我……”
久安小声的控诉。她只是觉得有趣便这样做了,根本不知道这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他有些委屈的红了眼角。
厉衡刚刚居然凑过来对他说,你怎么了吗,夫君。
她居然叫他夫君。
她不是凡间的女子,丝毫不认为这是多么珍贵的称呼,她只是想要戏弄他,拖得长长的尾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她更加不了解他的心思,也不可能知道哪怕这只是一句戏言,却依旧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又酸又痛。
可恨的是他仍旧为这样一句戏言而感到隐秘的快乐,就好像……好像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儿一般。他从前是不曾有过这般妄想的,这几日来她却三番五次的给他以错觉,偏偏她自己又一无所觉。
她真是个坏家伙,是个可恶的女子。
对面的二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久安没能注意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神游般的同厉衡相携离开了酒馆,到底是没打探到太多消息。二人糊里糊涂的在铁山镇乱逛,暂且按下不谈。
且说雾灵一行人在头天夜里就赶到了簌雨派,却没能如愿见到先前来到此处的两位师兄。
簌雨派离铁山镇和绵峪镇略有一些距离,算不得太远却也不近。要说这簌雨派也是个十分微妙的存在,它不过是个弟子寥落的小门派,连掌门的修为也算不上多高。可因为这块土地灵气不算浓厚,硬是没有其他修仙门派过来与他们争夺,这小小的簌雨派竟阴差阳错的成了方圆百里唯一的修仙门派,自然便也不得不承担起这块土地精怪们的管理事宜。然而簌雨派毕竟是个小门派,平日的管理勉强还可,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故,只凭簌雨派是万万解决不了的,这便需要其他修仙门派的协助了。
问题在于并没有什么门派愿意协助他们。簌雨派这地方在修仙门派眼里就是所谓的又土又穷,帮了忙废人费力,却得不到足够的回报,实在是太亏。所谓的修仙者理应心怀天下,根本就是空话,一个修仙者要用的符纸法宝各种灵药,哪个是不要钱的?一般的修仙者下山历练都不光是历练,大多是被富裕的人家所雇佣才会去处理事端,是要挣钱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底蕴深厚的修仙大派才有精力让门下弟子去干这种好事,以此增加自己门派的影响力,获得更多资金来源。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是真菩萨,这样的事情做多了也是要亏本的。于是几个修仙大派的长老们凑起来一合计,决定轮番下场来做好人好事,这次便轮到了苍霄上场。
祥龙一事说来蹊跷,可硬要说危害,倒也谈不上有多大。以绵峪镇为中心的周边城镇既没人被害死,也没人离奇失踪,只是自己这块地界突然出了个“祥龙”,簌雨派也不清楚这到底是福是祸。这门派到底还是有私心,一开始并没立刻上报给那些修仙大派。万一那是真祥龙,此地必然是要成为一方福地的,若是消息透露出去,到时候以簌雨派的实力恐怕也守不住这块宝地,消息自然是瞒得越久越好。于是他们起初只是派遣门下弟子前去绵峪镇调查,这一查,便查出了不对。
起初被派往绵峪镇的弟子们很快就回来了,只说自己探不清虚实,可是没过几天,这些弟子们就又自请前往绵峪镇探查。这些弟子在绵峪镇停留的时间愈来愈长,最后竟有人完全不顾门派,自顾自的住到了绵峪镇中;而回来的弟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了“祥龙”狂热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