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我也当没听见(2 / 2)
夏秋夕靠在梳妆台边沿,垂眸望着手中青丝,一点都不着急。
初依道,“这些日子我混迹在将军府的下人之中,府里老人并不多,我打听到的消息根本没有用。”站起来叹口气,绕着房间里的木桌走了两圈,“就算是最开始跟着易离的人也说从未见过他使剑。”
“易离的院落我会再找机会去瞧瞧,若是那里也没有……”夏秋夕顿了顿,“那就棘手了。”
让他们寻东西,自然要有东西才能寻得找,若是将军府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青玉剑,他们就算再有能耐,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是什么都找不着的。
“对了。”初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抬头严肃看夏秋夕,“我听厨房的刘妈妈说,易离有位师父,年少的时候他带着易繁在那里住过两年,不过……那个地方我听都没有听过哎。”
夏秋夕眉毛一挑,来了兴趣,“说说看。”
“好像叫白龙尾。”初依扬起头,摸着下巴思索,“墨楼眼线遍布全国,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会不会在边疆呢?”
夏秋夕捏着身前发丝没动,白龙尾这个地方她也没有听过,可恰恰是因为没有听过,所以很有可能东西是被放在了这里。
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想来江湖中再没有其他人能知道了,啊,不对,还有一个人。
“初依啊。”夏秋夕笑的温柔无害。
初依往后一退,警惕的问,“做什么?”
夏秋夕道,“你去找一下老道士呗?”
“哈?”初依不是很情愿,“能不能不去啊?”
她的疯师父,非常非常的难缠。
夏秋夕道,“怎么说也是你的师父嘛,他说不定知道哦。”
怎么说也是墨楼的老前辈,曾经的江湖百晓生,老一辈人嘛,多少知道一些他们年轻人不知道的秘密。
初依抖抖衣服,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我有空溜出去问问。”
对于自家这位师父,初依是非常无奈的,没有见过如此喜欢八卦的男人,而且是喜欢追根究底的男人。
转身将腰间的锦帕别好,初依开始整理桌上的残羹冷炙,来这里就是收拾房间的,若是空着手回去,该被刘妈妈训了。
夏秋夕看了她一会儿,从梳妆台挪开往床边走,两人无话。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初依将东西都整理好,抬头就见夏秋夕倚在床上发呆,烛光剪影,美人如斯,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道,“主子,我得给你提个醒啊。”
夏秋夕回过神看她,柔声问,“怎么了呢?”
“……就是……”初依斟酌了一下言词,确定不是特别突兀后才缓缓开口,“您对易离……若是真上心,也得等这事情了了再说,可别感情用事,伤了自己。”
夏秋夕拍拍身上红色薄被,不怎么在意的道,“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好啦好啦,快去休息吧,一会儿别把人招来了。”
初依来气,心说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啊,好心当成驴肝肺,讨厌。
跺跺脚,气鼓鼓的提起食盒冲出门,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她一定要和掌柜的说,下次换个人来和楼主一起出任务吧,她要撂挑子不干了。
在将军府这几日,夏秋夕睡的都挺好,到了后半夜屋子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她住的院落里,屋檐下面有两盆矮芭蕉,叶片不大,平日里太阳一晒绿油油的晃眼。
外面的雨势由小到大,在屋檐处汇聚成一股,噼里啪啦地打在芭蕉叶上,落出极负有节奏的滴答声响。
夏秋夕翻个身,将被子往上拽了一点,下雨的夜总是要凉上许多,但也比平日好眠。
大雨不来,小雨不断,第二日清晨,天比往日亮的晚一些,夏秋夕从床上坐起来,朦朦胧胧的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本以为清晨就会散了的雨,这会儿还在稀稀拉拉的往下落,似乎还有微风,她听见院落里的树叶被吹的一阵一阵的响。
窝在床上不想动,难得的有些想要赖床,伸直腿,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等着府里丫鬟送早点过来。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的习惯,虽然赖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磨磨蹭蹭了小半个时辰,终究是待不下去了,穿上软底鞋,极慢的穿上外衫,也不忙着梳头,系好衣服先跑过去将窗户打开。
细雨蒙蒙带了些雾气,看来昨夜雨势不小,院落里本来开的正艳的花,都被打的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枝丫在雨中立着。
开着窗户吹了一会儿晨风,夏秋夕才转身开始洗漱,坐在铜镜面前却不想动,晃眼看见旁边那条红色的绸带,拿起来随意套在青丝之间,穿好绣花鞋打开门,深呼吸一口气,满满的草木香,浑身一颤,来了精神,勾起嘴角心情极好。
正活动筋骨,抬眼便看见院子口有人走进来,夏秋夕诧异道,“……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