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在这个半圆的“蛋壳”连最基础的时间都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与外界失去联系就算活着也与死无差。
这里像是在极地的极昼，没有夜晚，当然似乎也不需要夜晚。
在那番问答后所有人都被封了嘴一样发不声音，瞬间世界都宁静了，而后只能听到那个女人的解说，每个人都是出于似懂非懂的状态，像一个人表演的独角戏，时不时那个老头苍老的声音在其中插一句。
后面讲解的内容听着总觉得有些无关紧要，只是在某些地方会眼前一亮，就像在乏味时刻来一段小插曲。
不能与别人交流也无法提问，也实在很难集中精力将注意力留在这里，开始试着想一些东西，将这连在一起，那个叫古文斯的中年男人一定在某个地方见过，只不过是一面之缘。
感觉这段时间很漫长像几个小时，直到老头接过，说出，“接下来我们将进行120小时的体能测试。”
感觉到在被推着走，心里竟然有些期待，或许是被这样禁锢久了。
又是被暴力取下头戴的模拟器，又在耳朵塞上耳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或许还不可怕，此刻正坐在这个半圆的中间部分，目测这里有十几层楼高，脚下若不细看肯定以为是漂浮在这里，四周无数支枪瞄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中蹦出枪子。
一颗心悬起，亚零在有这感触后好奇起来如果他这幅身体不是人竟能与人一样的心情，这是为什么，就算如他们所说真的有着神经但毕竟是人造，也不可能与人本身复杂的构造系统相提并论。
四肢的固定器被松开，随后就能听老头的声音，说“都站起来，下面我们来个有趣的测试，我叫它‘跳跃极限’。”
看着那些蒙面人快速的带上推车从后方离开，随后听到有什么从这里移开的摩擦声，从脚下传来，都纷纷低头去看，却看不出个名堂，忽然周围黑下来，仅头顶半圆中的光照在正居中的他们身上，远处看就像一群组队蹦极的人。
这要做什么似乎大家心里都有数。
“你刚才应该也感觉到了，你是医生对这应该很敏感。”旁边多出一个人，亚零瞄一眼霍雷。
眼中疑问，“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我怎么相信你。”亚零直视前方避免引起怀疑。
耳朵传来老头发号施令，“从这里跳下去试试，如果我的计算没有失误你们会完好无损。”
“那要是失误了呢？”旁边有人问。
“就算是失误了也没什么影响。”老头说道。
“你不是说他们听不到吗？”亚零只是稍微动动嘴皮，声音也只够旁边的人听清。
霍雷也不知会有这么巧的事，有些尬意，说，“这只是个意外。”
亚零从鼻腔发出不屑的哼声。
“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看你们是愿意跳下来还是吃那些枪子，就算你们从哪里跳下来完好无损也敌不过为你们特意准备的枪子。”那个女人有些凉意的声音继而响起，亚零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就不由自主想起与她完全截然相反的未婚妻的脸庞。
心无余悸，在都还在跃跃欲试是否该真的从这里跳下，亚零已经迈出一步，一只手在后强行将他扯回来，“等他们先跳，枪打出头鸟，我不想引起注意。”
亚零不耐烦的回头看霍雷，“你已经引起注意了。”
已经有人在叫声中闭眼一跃而下，亚零随后跟了下去，霍雷犹豫半分随大流一起跳下，耳旁有呼啸的气流窜过，耳机里面好像在说什么，却听不清，随之是沉重落在地面沉闷的响声，有种身体骨折的声音清脆入耳。
虽然没有十分清晰的疼痛，但是觉得有些失控无法站起来，侧身才看到，和自己一样不在少数，仅有几人站着，其中就有亚零，说实话这种时候真怕自己被定义为失败品。
“霍雷站起来，我知道你是装的，但是这可不是什么枪打出头鸟的时候，你没听到吗，没有成功站起来都会‘重新返厂’意思就是失败品才会返厂。”亚零站在头部处，看看几个站起来的人脸上喜悦的神情，觉得这很奇妙，他们竟然也会做出这种看似正常却从他们身上看到又是另一种体验，怎么说呢？就像植物流着动物的血也长出了动物的毛皮，但是却只需要一些水分和阳光就能让这副身体运转，很神奇。
这下霍雷在明白刚才并不是听错而是真的，但是现在身体处于半失控状态，不信这样的身体还有意志可说。
“还有一分钟。”亚零用余光朝站姿高出的一行人瞄，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清晰的现在眼前，要是以前的视力可能都看不出是人，摔不伤的身体和极致的视力这点让他觉得这副身体还是不错，可惜的是还不够完美。
“我知道了。”在“拼命”站起来的瞬间有种力在将自己往下拉扯，亚零及时伸出手将他扶住。
“三号，松开你的手，在这里没有人需要帮助！”两双严冷的目光扫在亚零身上，亚零突然触电般松开了搀扶的手，笑着朝两位举起双手，霍雷勉强站稳，不忘看看楼台上两人凌然的姿态。
“剩下的回收走吧。”老头朝那些趴在地上挣扎的“回收品”看去，仅剩五人站着，其中还有几人战战兢兢稍有不慎就会倒下的感觉，老头就什么也不说就远远的看着，就像在等待那战战兢兢的中再倒下几个似的。
等着那群蒙面者将那些“回收品”在极力反抗和恐惧的边沿被带着，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感觉要是一个普通人早就吓软了腿，亚零看着他们踏入一只小门后世界就清净，回收只是个谎言吧，说不定出了这个地方就被拍成破铜烂铁一般。
终于看到那个女人露出笑脸，虽然只是扬着嘴角但这至少表明她不是面瘫。
老头几分得意的语气，说，“我的计算是没有错，是劣质品太多了。”
走到亚零面前，那细小的眼缝寄出一点眼白来，认真的瞧着，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甚至能觉得他的眼缝收小，稀落的基本已经屈指可数的眉毛朝两边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