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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阮郎归·其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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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遥被自己所想惊出了一身冷汗, 凝定心神后,又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云奏觉察到叶长遥的异常, 发问道:“怎么了?”

叶长遥坦白地道:“你的面色太过苍白了些。”

云奏下意识地抬手去抚摸自己的面颊,随即含笑道:“我无事。”

这副身体却像是要同他作对一般,话音未及落地, 喉咙痒意顿生,紧接着, 便是似无止境的咳嗽。

他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即将尽数自他口中一跃而出, 喉间更是陡然腥甜,垂首一瞧,掌心果真被染红了。

他明知自己咳血一事十之八/九逃不过叶长遥的双目, 但仍是佯装自己仅仅是在咳嗽而已。

现下大堂内宾客满堂,由于他的咳嗽声太过扎耳, 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叶长遥起身到了云奏身边, 道:“我们还是回房间去罢。”

云奏说不得话,只得颔首。

叶长遥嘱咐小二哥将那三菜一羹送到房中来,又将云奏打横抱起。

云奏将脸埋在叶长遥心口,使得深埋于皮肉下的心脏生疼, 那咳嗽声化作了根根尖刺,密密地刺入了那心脏当中。

叶长遥将云奏抱回了房中, 放于床榻上,自己亦上了床榻去。

云奏伏于叶长遥怀中, 感知着叶长遥轻抚着他背脊的手, 思绪甚是清明。

他的身体状况明显正在恶化, 他急需叶长遥的心头血。

过了足有半盏茶,他的咳嗽方才止住。

他将下颌抵于叶长遥肩上,一手圈着叶长遥的腰身,一手把玩着叶长遥的发丝,不发一言。

叶长遥亦不发一言,只不断地轻抚云奏的背脊,云奏又瘦了一些,脊椎骨极为磕手。

打破沉默的是倏然而至的一把嗓音:“客官,你们的菜来了。”

叶长遥下了床榻去,打开房门,从小二哥手中接过食案,将三菜一羹从食案端出,置于桌案上,才将云奏抱到了桌案边。

他先为云奏盛了一碗虾仁蘑菇豆腐羹,又抬手覆上了云奏的喉咙,关切地道:“疼么?”

云奏摇了摇首,并不去吃虾仁蘑菇豆腐羹,而是将双手拢在衣袂当中,状若无事地用丝帕拭去了其上的血污。

咳嗽了这许多的时候,喉咙怎会不疼?

自己显然是明知故问。

叶长遥反省着,见云奏摇首,并未揭穿,只是指了指那碗虾仁蘑菇豆腐羹,道:“吃罢。”

“嗯。”云奏一手端起瓷碗,一手执起调羹。

一口热乎乎的虾仁蘑菇豆腐羹滑过喉咙,让他的喉咙好受了些。

他并未意识到单单一个“嗯”已将他的谎言揭穿了。

叶长遥欲言又止,他想教云奏勿要逞强,但不逞强还能如何?

他分明不久前才渡了内息予云奏,可云奏仍是咳嗽不止。

他索性埋首用膳,但酸甜的糖醋小排入口竟无半分甜味。

片刻后,他终是问道:“我要如何做,才能缓解你的痛楚?”

云奏抿唇笑道:“我又不是一日十二个时辰皆在咳嗽,你毋庸这般忧心忡忡。”

他的嗓子很疼,不长的一段话直教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已被撕裂了。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痛苦,甚至还夹了一块苦瓜酿肉来吃。

叶长遥阖了阖眼,继而一把扣住云奏执着竹箸的右手手腕子:“我们这便启程去观翠山罢。”

云奏问道:“我们尚未查明真相,此时离开,阮公子会如何?樊公子昏睡不醒,我们要将他丢在这客栈么?”

“与我何干?”叶长遥目中盛满了心疼,“三郎,我一生所愿便是你平平安安的,你勿要以为我并未拆穿你,便不知你咳血了,长此以往,任你是绿孔雀,亦会丧命。”

“哪来的长此以往,待查明真相,我们便能启程去观翠山了。”云奏本想糊弄过去,但一触及叶长遥的双目,不觉心虚了。

“三日,至多三日。”叶长遥正色道,“三日后,不管真相是否水落石出,不管那阮公子会如何,不管樊公子是否能转醒,我们都必须启程去观翠山。”

叶长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逼得云奏无力拒绝。

一日后,九月十六,樊子嘉仍未转醒。

两日后,九月十七,黄昏时分,外头骤然电闪雷鸣,暴雨旋即倾盆而下。

云奏被惊醒了,一坐起身来,便瞧见了守着他的叶长遥。

叶长遥揉了揉他的额发,柔声道:“我去了一趟丹谷寺,寺中的僧人皆道善安出身于丹谷镇阮家村,善安本人亦坚称自己出身于丹谷镇阮家村。”

全无线索。

明日,三日的期限便到了,该如何是好?

云奏苦思冥想着,问道:“那些僧人有何可疑之处?”

“我所见到的僧人并无可疑之处。”叶长遥补充道,“但我并未见到住持大师。”

“仔细想来,我们从未见过住持大师,听闻住持大师便在寺中,那主持大师是故意躲着我们,亦或仅仅是凑巧而已?”云奏蹙眉道,“无论如何,我们须得见一见那住持大师。”

叶长遥瞧了眼窗枢,道:“现下外头狂风暴雨,倘若主持大师是故意躲着我们,他定然料不到我会去而复返。”

“我与你同去。”云奏一把抱住了叶长遥的腰身。

叶长遥不忍拨开云奏的手,为难地道:“你身体不好,以免受寒,还是勿要与我同去了罢。”

“不行。”云奏放心不下,坚持道,“我定要与你同去。”

叶长遥百般无奈地道:“好罢。”

他为云奏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又蹲下了身去。

云奏会意,爬上了叶长遥的背脊。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俩人便已到了丹谷寺前。

善安正在打扫正殿,见得俩人,忍不住问道:“樊施主可安好?”

云奏满面笑意地道:“你那樊施主自从磕伤了额头后,便再未醒来过,你说他是安好,还是不安好?”

怪不得樊子嘉并未上这丹谷寺来缠着自己。

善安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不知怎地想起了樊子嘉唤他“阮郎”的模样。

他又问云奏:“樊施主为何昏迷不醒?”

云奏淡淡地道:“不过是郁结在心罢了。”

郁结在心,是由于自己的缘故罢?

善安心生愧疚,又听得云奏道:“住持大师在何处?”

“师父应该已歇息了。”他答罢,还要再问,但云奏与叶长遥竟然在弹指间无影无踪了。

他们恐怕并非凡人。

既是郁结在心,即便樊子嘉转醒,亦不会再来缠着他了罢?

于他而言,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但樊子嘉何时才会转醒?

那厢,云、叶俩人去了寮房,一间一间地搜寻,其中一间寮房最为宽敞整洁,想必便是主持大师的住处了,然而,住持大师却不在里头。

俩人正立于寮房前,云奏鼻尖猝然飘过了一丝气味,他当即拍开了门,细细去嗅。

叶长遥并未发觉这寮房内有甚么异样的气味,却突地听见云奏道:“那主持大师并非凡人,亦非妖怪,应是这丹谷峰的山神。”

话音落地,俩人忽闻一声“阿弥陀佛”,紧接着,那主持大师踏入寮房内,又将房门阖上了。

住持大师不紧不慢地到了俩人面前,慈祥地笑道:“绿孔雀,倒是被你看穿了,不过你母亲本就是上古神兽凤凰,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血脉,能看穿贫僧的身份倒也不稀奇。”

云奏未及开口,那住持大师又道:“贫僧全然感受不到你的内息,你是走火入魔了罢?”

叶长遥闻言,顾不得阮星渊与樊子嘉,急声道:“大师可知如何才能助三郎恢复道行?”

主持大师答道:“容易得很,得到他母亲留下的凤凰羽便可,至于那凤凰羽现下在何处,贫僧却是不知,除却凤凰羽,理当还需要一味引子……”

听到此,云奏紧张万分,生怕住持大师说出那味引子便是叶长遥的心头血。

幸而,住持大师接下来说的是:“至于那味引子为何,贫僧亦不知。”

云奏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是他的秘密,决不能被叶长遥知晓。

叶长遥其实已对凤凰羽起疑了,不然为何从云奏的表现瞧来,云奏根本不想去观翠山,取凤凰羽?他们本该先去取凤凰羽,再下观翠山帮樊子嘉找阮星渊才对。

听得主持大师所言,他登时放心了下来。

云奏窥了眼叶长遥的神情,才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师,善安可是樊公子的阮郎?”

住持大师并不隐瞒:“善安便是樊施主的阮郎。”

云奏又问:“阮家村中的那五人可是你安排的?”

住持大师颔首:“你猜得不错。”

云奏质问道:“你如是做所图为何?”

“世间万事,有失才会有得,善安得到了千年灵芝,失去了记忆,在这丹谷寺中出家为僧,很是公平。”主持大师慈眉善目,拨弄着佛珠,道,“这乃是善安自己的选择。”

云奏了然地道:“难怪他记不得樊公子了,却原来是你取走了他的记忆。”

“此事已尘埃落定,善安已是佛门中人,红尘之事,与善安无关,你们且快些离开罢。”主持大师手指一点,俩人被迫出了寮房。

与此同时,有一把声音乍然钻入了云奏耳中:所谓的引子,便是你身边这位施主的心头血罢?

他霎时如坠冰窖,肌肤寸寸生寒,寒气侵入骨髓,使得他几乎能结出一层霜雪来。

他抿了抿唇瓣,问道:“你要能否放过善安?”

半晌,并无回复。

叶长遥抬掌一拍,那寮房门纹丝不动。

他唤出“除秽”,正要劈去,那寮房门却自行敞开了,主持大师转瞬到了云奏面前,道:“你割下一块孔雀肉来予贫僧,贫僧便将善安的记忆还他。”

云奏还未作答,他身边的叶长遥已执剑护于他面前,厉声道:“你休想伤三郎一分。”

住持大师并不相逼:“绿孔雀,你且慢慢考虑罢。”

云奏在叶长遥身后道:“你已是山神,得了孔雀肉有何好处?”

“山神?”住持大师冷笑道,“贫僧被囚禁在这丹谷峰,若是得了你的孔雀肉,贫僧便能下丹谷峰,出丹谷镇。”

“山神守护着这一方的安宁,乃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若是下了丹谷峰,出了丹谷镇,此地该如何是好?”云奏猛地咳嗽了数声,面色涨红,“你既是山神,便不该逃避自己的职责。”

住持大师讥讽地道:“你可知千百年被囚禁于此的滋味?”

“我不知千百年被囚禁于此的滋味,但是我知晓你定然犯了错,不然,即便你乃是山神,亦不会连丹谷峰都下不了。”云奏安抚地抱了抱叶长遥的腰身,而后从叶长遥背后出来了,与叶长遥并肩而立。

住持大师坦白地道:“贫僧的确犯了错,但主要责任并不在贫僧,三百年前,这丹谷峰山洪暴发,是降水过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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