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2 / 2)
去冀州的路上,王甫一直在提心吊胆,就怕哪边蹦出一队穷凶极恶的人马,自己就只能被迫“意外去世”了。
可没想到袁绍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没道理呀!
王甫深知其狡诈本性,才不像刘宏似的把人家当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看待。
朝野上下,有关袁绍的评价完全是同一种画风,王甫就算想扒开那层伪君子的皮也没人会信,这才是他觉得最憋屈的地方。
袁绍居然没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除掉自己,甚至连刁难都不曾有,这让王甫很是意外。
肯定有阴谋!王甫如是想道。
他愈发防备,可直到他到达河间国,见到慎园贵人,也就是皇帝生母,都没有任何危险迹象表明。
慎园贵人还好心安慰他:“刺史为人宽和,不必太过紧张。况且,还有老身在呢。”
王甫自动忽略前半句话,听到后半句,瞬间乐了,一拍大腿——对啊!
皇帝生母都在这里,冀州刺史部要是敢在这时候动手,与自投罗网无异。
这么一想,王甫就不怕了,开始干起老本行,也就是敛财。
仪仗车队本来能够直接往京城走,王甫偏偏要在冀州各郡绕行,走到哪个郡,哪个郡的太守就得小心伺候着他。
慎园贵人就没出过河间国,对冀州各地并不算熟悉,任由王甫的手下忽悠,可谓狐假虎威。
王甫嚣张惯了,本就眼馋侯览有亲戚帮他敛财的便利,这会儿天高皇帝远的,仗着皇帝生母这面大旗,背后命手下强行购置土地,兼并于己。
这事情他以前也干过,算熟练工,只是手没伸到过冀州,如今有合情合理的借口送上门来,自然要多加利用。
他还特地让人打探了一下冀州刺史部的反应,果真不像要计较的样子,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嘿,袁绍这小子也有投鼠忌器的时候!
别说他占便宜占得心安理得,这种事情大伙早就默认了,也有朝廷官员在背后干这个,官商勾结,暗中势力遍布各地。结果现在一提起土地兼并,骂的全是宦官,王甫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明明大家背地里干的都是一样的勾当,结果恶名全让自己这边背了,操控舆论的权利在对方手中,人家倒成了没挂落一身轻。
相隔不远的邺城,袁绍手下的谋臣恰巧也正在议论此事。
审配对王甫完全不把冀州刺史部众人放在眼里的举动十分生气:“此人借慎园贵人之势,在冀州境内放肆施为,如若不将此人依法处置,于皇室颜面有损,于朝廷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沮授板着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只是因为年纪太小,就算站在台阶上也够不着审配的鼻子,破坏了营造出来的肃穆感。
许攸看了审配一眼,提出异议:“你倒是说说怎么把人抓起来,买卖土地犯法吗?”
许攸的后半句话,矛头隐晦指向了当年的王莽提出的“王田制”。
王田制一词得名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一百多年前,新朝的王莽想要整治土地兼并,曾提出了一种制度,将土地收归国有,禁止私人买卖,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在史册上成了反面例子的典型。
审配皱眉:“强买强卖便是触犯律法。”
许攸叹了一口气,摊手道:“可到底是不是强买强卖,还不是他王常侍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你有证据吗?人证?你当人家傻的,干这种事当然会灭口了。”
审配一噎。
许攸自打入冀州起就没说过这么多话,这会儿似乎并不想再继续低调下去了,径直走到袁绍座前,拱手一礼。
“正所谓‘欲擒故纵’,攸有一计,可安冀州士人之心,震慑不法之徒。”
袁绍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底平静无波:“子远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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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戏志才遇到了田丰。
田丰:**#%~#$&%
戏志才:我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不,曹公救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