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初秋渐凉，今胜雪起得早，打了个喷嚏。

他单穿着一件缎面睡袍，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他的胸膛。按男人的体格来说，他不是健壮的类型，但也足够显出一些气魄。他的胡子长得慢，下巴上光溜溜的，显不出他的年纪。唯一可被指摘的是他的眼角，这地方的皱纹令他烦恼：三十九岁，比不上二十出头的时候风光漂亮。

他站起身，才想起来床下还横着一个人：是昨天和他颠鸾倒凤的一个小年轻。只不过他昨天用力过猛，把这个小东西给弄晕了。这人昨夜在今胜雪的身下雌伏着，虽有种种痴态，但到底够不上美的层次。他当时被今胜雪做得瘫软，昏了过去，今胜雪嫌他碍手碍脚，事毕后，就把他踢下了床。

今胜雪光着脚，踩上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正对着自己。

普普通通。不过是个乌黑的粗眉毛得自己欢心，别的一无是处。

他回想起见过最生动漂亮的眉毛，是一匹小烈马，是让他一见钟情的，叫做李凭栏。

真是烈马，把他按在床上的时候，今胜雪想起当时的场景，李凭栏通红着脸，死命地推阻着他。

今胜雪爱他的模样，于是耐心耐烦地安抚，顺便扯开了他的扣子：“凭栏，不会痛。反正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对不对？”

李凭栏当即火冒三丈，他的手胡乱地击打，说：“滚！你**的今胜雪，不要过来，你简直恶心透顶！”

这种不痛不痒的反抗，对今胜雪而言，可算做调/情。他笑：“你在这里跟我作什么好烈女，难道许复玉没有碰过你吗？”

李凭栏一愣，随即更用力地挣扎起来，而他的表情却黯淡下去，不再说话了。

今胜雪惯于打蛇打七寸，他知道自己必定打中了。他难耐，随即去吻李凭栏的嘴唇：“许复玉肯把你送给我，我得好好地谢他……”

这是初/夜，这是李凭栏之于今胜雪的初/夜。在今胜雪的心里头，恐怕不会再有如此夜一般更令他痴迷的时光了。

因此今胜雪记忆中的李凭栏，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白而挺拔，显得勾魂摄魄。这个词说男人，是非常艳俗的，但今胜雪找不出别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