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1 / 2)
“你说我可以,不准说我师尊!”沈星琏听了女子的话,奋力挣扎。这女修的话太过伤人,他不能容忍有人对光华君语出不敬。
那女子停下脚步,站在沈星琏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的眼中满是愤恨和悲痛,沈星琏见过这种眼神,那是失去重要之人才会露出的目光。她眼角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声音也透着疲惫。她身子一晃跪倒在泽中的尸身前,探出一只手,抚上他冰冷的脸。她的指尖在颤抖,刚刚触到泽中的面庞又猛地缩回:“师兄明明和我约好半月后向仙缘堂递庚帖,与我结为双修道侣,如今你...如今你为何先我而去?”
她已然泣不成声:“弟子心悦之人遭人毒手,凶手却逍遥法外。蜀山众长老在上,灵云山虽没有蜀山的盛名,可也是清修正派。请长老们明鉴,给弟子一个解释!”
“小友别哭坏了身子。”释妙假惺惺的上前搀扶:“你是泽中这孩子的道侣吧?”
女孩点点头:“我和他有约定在先,已经禀报了师门。可方才突然有人来寻我,说泽中死了。他为人宽厚,没有什么仇家,我心中是断不相信的,便强行闯了蜀山。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她又转了个方向,抹干净眼泪,面对光华君深深拜了一拜:“光华君一直是弟子极为尊敬的长辈,弟子也经常听泽中提起您。弟子今日实在是无奈...事后要如何惩罚弟子一人承担,但求您能给弟子一个答复。”
光华君叹出一口气:“姑娘无需如此,泽中是我门下弟子,就算你不来,他的死我也定会追查到底。但这绝对不是星琏所为,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光华君的亲自担保,这次恐怕做不得数了。”释妙悠悠开口:“沈星琏是你亲传,你二人关系亲近,而泽中只是内门一个普通弟子。换成是我,我肯定也是要护着自己的徒弟!”
他站起来,将那名女修扶起,又开口劝慰:“人死不能复生,泽中这孩子已经去了。你莫要太过悲痛,损了修为根基。更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伤了自己,更让蜀山和灵云山双双为难啊!”
他这番话实在阴险,看似在劝阻宽慰,实际上句句都在打击那女修的希望。先是强调泽中已死的事实,后又暗示她要挟蜀山。他不惜将整个蜀山的名誉拉上陪葬,也要逼着光华君认下这个罪名,处置了沈星琏。那女修泪雨滂沱,早就心如死灰,听了释妙这一番话,不假思索的从怀中抽出匕首,抵上自己的咽喉。
“请蜀山还弟子一个公道,弟子愿以一死为谢!”
蜀山众人见状,顿时沸腾了起来。有些小门派的长老最先按捺不住,开口劝说光华君:“光华君,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你便让沈星琏给她一个交代吧。”
“她是条人命,星琏便不是了?”光华君反问开口的长老:“你要星琏如何用他没做的事,给她一个交代?”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那长老又说到:“光华君你修为高深,可也不能如此轻视低阶修士的性命啊!”
同光突然开口,冷冷补了一句:“这不是光华君一贯的作风么?”
光华君被逼问的有些烦躁:“这又和修为高低有什么关系?”
光华君是蜀山名义上的尊位,但他肩上的荣光有多耀眼,要承担的责任就有多重。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眼睛盯着。而嫉妒眼红者比比皆是,只要稍有差池,等待他的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质疑。
孤高者踽踽独行,不曾有人陪伴左右。
沈星琏见光华君夹在自己和众人之间两难,眼中泛起朦胧雾气。他没有见过光华君这个样子,在他记忆里,光华君从来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模样。如今顶着半个蜀山的质疑,却只是为了护他。沈星琏苦笑一下,心中已打定主意,他艰涩开口:“师尊...都是,都是星琏的错...师尊莫要再为难,星琏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