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朦胧的水雾弥漫在整个泉池内,温热的泉水潺潺不断地自池壁上的凿口涌出,梁越仰躺在池中,脑海正随着温热的逐流缓缓放空,雾气打湿了他的眼帘,飘飘欲仙妙不可言。
过了很久梁越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起身走出泉池。
外面的侍从竹青听到动静连忙要进来伺候梁越,被梁越用声音拦下了。
擦拭掉水珠,梁越换上蚕丝所做的流云广袖锦衣,浑身上下猛然一轻,与前两天的日子相比真是天上人间。
当梁越走出泉池,等候在外面的竹青弯腰行礼,躬着身道:“少爷,您的头发还湿着,让奴才替您擦干吧。”他从小跟着梁越,自知少爷最在意穿着礼仪,像今日披头散发示人很是少见。
梁越听后无声的叹息,这里将尊卑贵贱展现的淋漓尽致。
“无碍,我会自行擦干。”
“以往您都是唤奴才们给您擦干。”竹青快步跟在梁越的身后,他总觉得主子这次回来对他们都生疏了。
梁越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沉默的态度告诉竹青他心意已决。
“公子,老爷正在前院等您。”竹松脚步匆忙的前来通报。
梁越有些头大,他并不是真正的梁越,又解释不了和梁越相同的名字记忆和容貌,总不能告诉梁伯庸你儿子失踪了,他的记忆莫名其妙的跑进我的脑子里,这样不被认为是疯子才怪。
君宿伤势太重,他暂时需要梁越这个身份在这里有一栖身之所,而且梁越肯定,他和这个世界的梁越极度相似不是巧合,定是有某种他不知道联系,或者阴谋。
只是他现在还一直不知道原因罢了。
根据记忆里梁越的习惯,梁越擦干发便自己束上发冠,这发冠就是君宿送他的白玉冠,反正回到城主府后他就已经命人给君宿准备了好几顶发冠。
一切穿戴好后,梁越便带着竹青竹松去了前院。
梁伯庸此刻坐正在石桌前品茶,听到梁越的脚步声动作迅速的站起来,竟不慎打翻手里的茶盏。
梁越脚步微顿,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父亲从未如此失态过,或许是因为真的把‘梁越’放在心尖上疼吧。
正犹豫要不要模仿‘梁越’给梁伯庸行礼喊父亲的时候,梁伯庸竟早一步拦住梁越想要弯下的腰,沧桑的眸中微微湿润,“越儿...这些...天,你受委屈了。”
梁越眼神飘忽手足无措,心虚的不是一点两点,只好道:“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本以为梁伯庸会询问他这一路发生什么,怎么认识的君宿又是怎么从土匪窝逃出来的,梁越早已准备好说辞,谁知梁伯庸只是一句话便将所有梁越需要解释的事情略过,“明日我便派人攻打山匪寨,除掉这个祸患。”
梁越皱眉,想起那个黑袍人心底升起忌惮,“您还是不要去为好。”之后便将黑袍人的事情告诉了梁伯庸。
梁伯庸听罢脸上并未露出惊讶,只是神情比较凝重,摆摆手沉吟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
脑海的记忆里梁伯庸一向很神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县城主,但无人敢找他麻烦,他似乎和修真界里的人有关系,所以梁越就没再劝阻。
从怀中掏出白色瓷瓶,梁伯庸递给梁越面容和蔼,“你朋友是有修为的人,他受了内伤一般药医不好,这是回元丹,你让他吃下明日便能恢复伤势。”
梁越接过瓷瓶,攥着瓶身的手紧了紧,“谢...”正在犹豫要不要喊父亲的时候,梁伯庸猛然打断他的话,“与我客气什么?这两日你好好休息,最近黎山的弟子会带你去黎山修炼,你若不愿意我便为你推拒掉。”
“黎山?”梁越的仔细回想了下,梁伯庸好像与黎山的掌门有交情,记得小时候有黎山的人来过梁府,至于为什么来梁越记不清了。
梁伯庸颔首,向梁越解释道:“我曾无意间救过被仇家寻仇身受重伤的黎山派守仁道长,守仁答应我待你及冠之后就派人接你入派三年,洗髓修身,而后再让你回来接任城主之位。”
梁越敛下眼帘,思索片刻道:“我再想想。”他还是想问一下君宿的意见,毕竟他身上有同归,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君宿的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