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2）

Chapter 11

两个的厚重白石膏，悬挂在眼前，两个小孩闯入他的病房，好难专注阅读。

雨淇万般小心地戳了戳他的石膏腿，他在观察它的材质。

“叔叔，还痛吗？”

一看到雨淇不谙世事的模样，司朗没法生气。

“爸爸没来吗？”司朗问。

“爸爸说让我们探望你，他在门口。”

原来前两天赶他走，他真的很在乎这事。

司朗叹气，他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当时他的心情down到谷底。

“雨淇，他好像个木乃伊。”

谢美悦嗤笑了一声，在雨淇的身后，她戴上一顶宽松的针织帽，遮住她的小光头和伤口。眉目间有种与人疏离的成熟，眼里闪烁着无邪的光。

“木乃伊是什么？”

“你看过《木乃伊》电影么？”

“没有。”

“白痴。”

美悦恨恨翻了一个白眼。

“美悦，你怎么这样说哥哥。”司朗说。

“关你什么事？”

“你很没礼貌。”他试图语气温和，“是我给你支付了手术费，到现在你都不说一声谢谢？”

“是爸爸给我付的。”

“是我。”他低沉地说，“你的嘴唇修复手术，也是我支付的。记住了吗？”

他是一只困兽，无法对女孩造成任何威胁，她大胆地向他吐舌：“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干嘛要付我的手术费？自作多情。”

司朗被她问得几近气头上。

“小兔，不要这样和叔叔讲话。”家乔忽然走进来。

他一直在门边偷听，大概是怕小兔又有冒犯，果不其然，她说起话来比成年人还野蛮。

她后脑的伤好得很快，护士说她口齿伶俐，恐怕之前的肿瘤压迫了她的神经，这才是导致她失语的根本。

“我问的没错。”小兔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打量，“告诉我，为什么支付我的手术费？”

“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叔叔。”司朗犹豫地说出这个答案。

当着家乔的面，他这么说，像是祈求家乔原谅。

他没有撒谎。

比起闷在心里撑面子，不如在他最落魄的时刻趁早说出来，他不介意家乔怎么想，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小恶魔能闭嘴。

美悦微微仰头：“爸爸，你之前的男朋友呢？”

家乔哑口无言。

“知道了。所以爸爸的新欢是他囖？可是，我不想爸爸和残废的人在一起。”美悦拉住家乔的袖口，家乔难忍她的诳语，面目的表情有些扭曲。

“小兔……”

他被女儿吓得愣住。他意识到，当美悦重新开口时，他便彻底失去了教育她的方针。

美悦欢快地奔向雨淇把他拉走：“走，去我的病房玩，我带你去找漂亮的护士姐姐。”

世人常说，童言无忌。都是孩子，不要计较。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像极了讽刺。

病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了，家乔感到一丝尴尬，司朗亦然。

“你之前有个男朋友？是谁。”

“早就分手了。”家乔摇头。“而且，也不是男朋友，不要误会。”

不久前，他的确和一个男人交往。

经历了美悦的手术、丢了工作、司朗又出了车祸，他现在再去想，那些浪漫的约会彷如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

“不会，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家乔没接话…

他辩解，不是为了让司朗提起兴趣。

“你现在很不方便吧，要不要请个护工。”家乔担忧道。

“你可以走了么？”

“我知道你看见我很烦。我不是故意要让小孩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也没想到她说起话来那么不客气，对不起。”家乔顺眉苦笑。

时下是冬天，司朗却浑身燥热难耐。

他闻到自己身上有股体味，自车祸后，一直没洗澡，行动不便，满目憔悴。

他最不想被家乔看见这幅模样，家乔还非要前往他的病房探望。

或许家乔应该嘲笑他活该，他的内心会好受些。什么也不讲，从不怪罪，司朗只会对自己的厌恶更深。

“不关小孩的事，是我不想被打扰。抱歉。”

他给出了解释。

“好吧，有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

“好。”

家乔往前一步，又驻留门边。

“还有事吗？”司朗问。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他恋恋不舍关上房门。

造化弄人，司朗自尊心很强，他今日见他，分明是失去了往日高傲铠甲的武士，想多几句关心，又被他冷硬的态度逼退。

家乔正要离开，惟轩竟然站在房门外不远处。

医院禁止抽烟。

惟轩点了烟，和家乔一起去了公共阳台。

惟轩是个追赶潮流的人，一看便知是擅长交朋结友的人。在各个方面，家乔都自愧不如，可他没法那么开朗。

“司朗在里面，他心情不太好。”家乔提醒道。

“那是因为你总是在借他的钱，心情怎么可能好？”

“我……对不起。”家乔笑着缓解气氛，“你怎么不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