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相比被叫傻瓜，祖宗她更不习惯鼻子莫名其妙被刮，嘴唇往上努了努，她看着被刮过的鼻梁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帝便娓娓道：“你要知道，我在北冥海里待了一千多年，北冥里就我一个神，水族虽多，却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心中能惦念的，也就只有那些玉沅卵了。一千多年来，我每天都会修炼，每次修炼完后都会把七成左右的灵力送到那些卵里，这是我独居北冥一千多年来唯一能做的一件事，盼着其中有哪个卵会在某一天突然活过来自然也就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祖宗她缓缓抬起眼帘，看向大帝，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大帝有了什么别的念想吗？”声音里并存着怜悯和安慰，那是她被大帝刚刚的倾诉带出来的。

大帝却只抬眸定定看着她，半晌方咧开嘴角笑起来，说出的话却十分神秘：“此事关系到四海的未来，暂时不能告诉你。”

祖宗她一腔好奇心葬在大帝的笑里，霎时转过身去：“哼！不说就不说喽。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本来大帝有自己的秘密再理所当然不过，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酸。

但听得身后传来扶海大帝的笑声。

祖宗她偷偷往后瞟了眼，但见他躺在比翼鸟背上笑得特别开心一脸憧憬的样子，便猜他一定是在想那不知是什么的四海的未来了，于是越发不爱去理他。

比翼鸟载着他们继续往前飞。

祖宗她不和大帝聊天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景色上。

她真不知道泠风到底带着她跑了多远。

眼下的景色竟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

不过虽然陌生，但还是很美就是了。

尤其有些景物一望而知酿成酒会很好喝。

抽了下鼻子，似乎嗅到馥郁酒香。

立刻便觉得之前和扶海大帝聊天太不值得，浪费了一路的美景。

正待要珍惜眼前好好欣赏时，背后传来扶海大帝的声音：“我听说有灵之众生在将与世长辞时都会回想起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小五你在尸崖上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祖宗她一门心思在美景上，听得扶海大帝此话只漫不经心道：“哦。我在想我还有好多酒没有酿。”

虽然当时主要是想拿回玉沅卵，但拿回的计策已经想好不用多想，所以她打坐定心时，最困扰她的问题确实是这个。

扶海大帝似不满足，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祖宗她这边认真地想了下，忽然激动起来，转身抓着扶海大帝问，“哦对！还有《清心咒》里‘水流心不惊’下一句的是什么！大帝您知道‘水流心不惊’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不同于她的急不可待，大帝从容不迫地从鸟背上坐起来，道：“不知道，没背过。”

祖宗她失望地闷了声，“唔。大帝您真的一点儿都不大帝。”

“不是。这和大不大帝的没关系，这种问题不止我，你去找青玄清虚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扶海大帝试图为自己辩解。

祖宗她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扶海大帝与她解释：“我们这些神中，当初除了紫微是斗姆元君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可能记诵了很多典籍外，其余修炼大多靠自己领会，便是见了珍典也是领会了意思直接融入自己的修行中，不会专门每个字都记下来，一则没那个必要，二则也根本没那功夫。”

祖宗闻言眨了下眼。

“怎么了？”大帝住了解说关切问。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大帝好遥远。”

大帝却深深笑了下，道：“哪里远了？”说着拿起祖宗的手按在他心口，看着祖宗懵懂的一双眼道，“你看，有心跳，是真的。”

祖宗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手也从大帝胸膛滑落到鸟背上。

她笑罢道：“什么话啊。难道大帝您还能有假的不成？”

大帝亦安然笑道：“我有什么好假的？无权无势，假了我还得住到北冥海去，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才不是呢！”祖宗她手撑在鸟背上倔强反驳。

大帝抬起眼帘看她，颇有意外之色。

祖宗她继续道：“明明是大帝您太好了，他们想假都假不来！”

祖宗她一番话说完，见扶海大帝只定睛望着她。

她觉得大帝好像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所以就一直等着。

大帝却抿着唇咽下口水，似乎把什么话咽了下去。

祖宗她低下眼帘，反思到自己刚才的话虽然真心，但难免套路了，便掏出十万分的心意道：“大帝您是不是觉得我在哄你？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帝您真的特别好。六界之大，不是非要有权有势才是好的。”她说着便要坐回去，刚要收回胳膊却被拉住，她愣了下，然后便被大帝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