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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3月。
“完了?”宋宝杜砸吧砸吧嘴,听完故事,一脸的意犹未尽。
“后半段背的不熟,明天我接着检查。”楚陆阳答非所问。
每次讲完都是这个问题,都不想回了。
“啊?!我觉得我背的挺熟的。”宋宝杜皱起脸,想逃避,不愿意接受事实。
“磕磕巴巴的,熟不熟还要我说?自觉一点。”楚陆阳拾起两本新借来的经义注释,弹弹上面的灰,珍重地搂入怀中。
“我走了,晚上我都会待在藏书楼,莫要来找我。”楚陆阳平和地又加了一句,免得宋宝杜无事做又来闹他。
宋宝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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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宋宝杜的父亲宋布区邀楚陆阳出去吃饭。
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宋宝杜负责吃,楚陆阳则在和宋布区谈事情。
宋家卖海盐发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后来朝廷不许私人贩盐,管制地很紧,打压地厉害,宋家闻风而动,立刻把这条路切断了,虽然没了一直以来赚钱的行当,不过攒的身家都在,宋家便投身其他方面,一直到现在。
这些都是宋宝杜跟楚陆阳说的,他家家谱都有记载,可不是楚陆阳故意问,宋宝杜那张叭叭的嘴,一开口就止不住,楚陆阳现在不仅知道宋家的起源,连宋老夫人几岁嫁给宋宝杜他爷爷他都知道。
盐也是个宝贝,盐在古代农业社会的重要性,就像工业社会的石油。没有盐,人的健康会出问题,牲口干活时乏力,甚至社会都会瘫痪。
粮、盐、布、铁、畜是古代贸易的主体,盐是第二大宗的商品,仅仅次于粮食,由此可见其宝贵。
易国贩盐是由官方一力承包,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朝廷又出了个制度,说可以向有关部门递申请,经过一系列考察和缴费,成为官方盐商,获利就算比卖私盐要少,也比其他产业盈利高,而且胜在安全。
宋宝杜曰:“我爹这段时间老暴躁了,隔三差五打我出气,你说他为了当盐商绞尽脑汁,心火旺盛,也不用拿我灭火吧。”
你是他儿子,还这么不省心,灭个火而已,你不入地狱,谁入?
对于盐,楚陆阳是个普通人,他当然每天都在吃。
不过前世时楚陆阳倒是有过一次特殊的经历,他曾经跟老师去海边的晒盐场体验过,亲手做了一遍全过程,日头贼毒,所以印象深刻。
这个时代的制盐过程大概还很落后,楚家吃的盐都是一大颗一大颗的粗盐,细盐也能买,但贵啊!
楚陆阳:“宋伯伯,你觉得有了这个筹码你拿到盐贴的成算多大?”
宋布区掐紧了手指,一字一顿:“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骗宋伯伯对我又没有任何好处。”楚陆阳笑道,“洛滨临海,是个好地方。”
“你想要什么?”
“我缺钱,宋伯伯知道的,虽然俗话无商不奸,但常言做生意以诚为本,我信任宋伯伯才与您说这些,宋伯伯可不能坑我。”
“好,待我去检验一番,若真如你所说,我绝不会亏待你。”宋布区望楚陆阳肩上一拍,算是达成协议。
宋宝杜头往中间一插,反抗道:“可是我要听故事。”
宋布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把那颗胖胖的头推到一边:“什么听故事?我辛辛苦苦花了大把的钱把你塞到书院,是让你听故事的吗?”
宋宝杜顿觉自己可委屈了,跑上跑下把爹爹和楚陆阳凑一块,结果啥都没捞到,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楚陆阳没止住笑意:“宋伯伯,宝杜其实挺聪明的。”
宋布区一说起儿子就是满脸的无奈:“我知道,可是聪明管啥用?就是不肯好好读书,天天不是吃就是玩。”
楚陆阳想了想:“这样吧,宝杜,你不是想听故事吗?只要你把当天夫子交代的课业完成,我就给你讲。”
“这个办法好,小宝,听到了没有,好好听陆阳的话。”宋布区满心惊喜,一时打定主意要与楚陆阳打好关系,“不过陆阳,这会不会打扰到你读书啊?”
“不会的,宋伯伯,一整天看书也不好,就当休息了,给宝杜检查课业的时候,还能当复习。”我要是不答应,宋宝杜那小子不得天天跟屁虫一样跟着,更打扰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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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