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第十章
桓士珩本想再问他些事情,也只得等到晚上再说,叹气这个侄儿长大了都不好玩儿了,怼不过学会了跑,没意思!
纪晓芙收拾了一下,没有休息就去做饭了,老仆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耳朵也有些背,费了点儿功夫才弄明白纪晓芙需要什么。
那老仆去买鱼,纪晓芙开始处理手边的食材,山鸡做成叫花鸡,省了一个炉灶又美味,定西是边缘城市,向西就是丝绸之路,当地人喜食牛羊肉,纪晓芙知道,杨逍是不吃猪牛羊肉的,不知道桓士珩吃不吃羊肉,小羊肋骨剃去肥油,用调料腌制上,芥菜和青笋切段放在盘子里准备下锅,老仆带了三条清江鱼来,炖汤正好。
两荤两素一汤,纪晓芙用盐爆炒了个花生,又拌了个时蔬凉菜。盐爆花生是北方人的习惯,不过杨逍好酒又不食大肉,倒是也偏爱上了这口,用来下酒再好不过。
见灶下竟然备着豆豉酱,想是桓士珩喜好的口味,想了想,又用豆豉酱炒了一个麻婆豆腐。她本是江南人,口味偏清淡,后来被父亲送上峨嵋学艺,于四川家常菜上倒是比故乡的小菜还要拿手些。
夕阳在天、炊烟袅袅之际,饭菜已经上桌摆好了。
桓士珩负手踱步、缓缓而来,整个人若是不开口,一派洒脱自然的风度,杨逍跟在二叔身后,晚风吹起衣摆,葛衫飘飘,潇洒从容,这两人倒不愧是叔侄!
三人坐定,桓士珩将手中书卷起来塞到后腰,两手拄膝端详一桌子的菜。杨逍摆了三个杯子说:“这里虽没有什么特产,不过这凉州老酒却是一绝。”
纪晓芙连忙拦住他,“我不能喝,幼时喝过,结果身上起了好多红斑点,痒的要命。后来再也不敢喝了!”
杨逍诧异的挑眉,“你这是身体不能接受酒的刺激吧?那确实最好不要喝了。”
桓士珩一见菜色就食指大动,拿起筷子道:“看着还行,不知道味道如何,是不是徒有其表。”
杨逍给自己和桓士珩满上,两人碰了一杯,杨逍叹了声,“好酒!”又对纪晓芙笑到:“你可是错过了无数享受!”
这几日,他倒是难得对她这样坦然自若,也许是这几天终于缓和了心情,纪晓芙见他如此,也觉得开怀,难得的露出笑意。
“你可知道,”杨逍又将酒杯斟满道: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酒,可作如是观。欢乐时庆祝,悲伤时遣怀。可以颂生,也可悼亡,群斟、独酌、无不相宜!”说完一饮而尽。纪晓芙听了杨逍的话却瞪大眼睛,本想说,本以为你是表面斯文,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读过书的,但看到人家二叔在此,她也不好这样说。
桓士珩从吃了第一口菜之后,就忘记了喝酒,更是懒得搭理这个吃饭时还不忘开屏的大侄儿,筷子来回,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
杨逍见她反应,却同样惊讶的睁大眼,“你竟然也知道孔子!”
桓士珩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吐槽大侄子追女的手段老套,旁边两人却浑然不觉自己的情意像被摆上台面一样清晰明显。
“喂!我家自小就给我请女先生的好么!”
“什么女先生会教小孩子读孔子?”
纪晓芙笑,“就是我小姨给我讲的。她说学了这些男人学的书本,就知道如何治理他们,每次我小姨和小姨夫吵架,小姨就瞪着大眼求学一样的问他,夫君,这是圣人之言么?”
桓士珩听了这话,虽嘴巴没空说话,但不忘那眼神撇撇侄儿,这姑娘的师承竟然不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而是驭夫之术,大侄儿你有的受得了!
杨逍唇角轻扬,“你小姨也太刁钻了!”
“这叫聪慧好不好?”
“你说的这两个字我怎么不认识呢?你写给我看看呗。”
“哈哈!走开,你个坏蛋!”
桓士珩冷笑一下,接着埋头苦吃,虽然他不是单身狗,但还是吃到了狗粮的味道!
几乎一人吃光了炙烤羊肋和叫花鸡的桓士珩,吃罢才想起来挑剔,“太瘦了,不够香,下次挑肥点的肋排!”
纪晓芙觉得这个口是心非的二叔好玩儿的很,“好的!”她笑着顺从的答应下次挑肥一点的。
桓士珩又说:“也太少了,肋排不够可以用再杀只羊么!你看做的这么少,逍儿都没的吃!”
也不揭穿杨逍素来就不吃羊肉的事实,“是!我知道了,下次多做一点!”纪晓芙越发笑得开心的答应。
桓士珩被她顺的没脾气,只好不再言语。
酒足饭饱,撤了饭菜,端上茶水来。
桓士珩问杨逍如何来定西城,杨逍说要从此过渭水,往大都去。
“二叔怎么会在定西呢?”杨逍问。
桓士珩笑道:“桃花盛开,我受花仙之邀,来此避世三月!”
杨逍心领神会,桓士珩必然是办了件大事,才要躲到这里来,定西偏远,此处清幽,却是避世的好地方。
正说话间,忽地一道蓝色焰火冲天而起,杨逍仰头,“这是明教的召唤信号!”他站起身,运气内劲喊了声:“孟虎!”声音如一条直线,他面前之人听起来格外响亮,旁人听起来却模模糊糊。
不须臾,孟虎打从门外跑进来,“左使!”
“定西城怕是有事发生,你去打探一下因由,回来时候谨慎点,不要暴露了这里!”
“是!”孟虎领命去了。
暖黄的夕阳不知何时染上了血红色,天地一片暮霭沉沉,众人看着天边,心里都有淡淡不详之感。
忽然纪晓芙仿佛听到了什么,杨逍也站起身。
“是不是听到了隐隐的喊叫声……”
杨逍寻了个高大的树木向山下城里望去,火把晃动,烟尘四起,竟然像是敌军攻城一样。正这时,孟虎喘着气来回报,“秉左使,定西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