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楼下,白煜绥坐在单人沙发上,见她下来了,指了指一边铺好的沙发,“我帮你把被子铺好了,你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叶舒窈把外套的拉链也拉了起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布制的沙发有些毛毛的,比不得光滑柔软的床。虽然脸还发着烫,有些尴尬,但是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了些一片漆黑的室内,耳畔又是白煜绥均匀的呼吸声,怕黑而产生的不安顿时被安抚了不少。
“你不睡吗?”
借着月光,叶舒窈看见白煜绥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睡,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好像在思考什么。她摸了摸身下毛糙的沙发,客厅里唯一一张长沙房被她占用了,白煜绥人高马大的缩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和你换,反正我人小,睡单人沙发也不难受。”
“无妨,我睡得浅,靠一会就好了。今天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你早些休息,等明天一早,电工把供电修好了,就不用怕了。”
“哦。”凭着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白煜绥做派绅士,待人翩翩有礼,叶舒窈也猜到白煜绥并不会和她换,只是麻烦了白煜绥这么多事,她要想个什么法子报答他一下才好。
叶舒窈缩到被子里,面朝着沙发靠背,入眼的是被月光打亮的浅灰色的沙发布,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白煜绥。”她在黑暗中叫他,“晚安。”
也许是黑夜中寂静和看不清的缘故,叶舒窈的听力莫名增强了许多。她听见斜后方的呼吸上陡然一滞,而后便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黑夜的长河中缓缓流淌。
“晚安,舒窈。”
叶舒窈是真的累着也被吓到了,不过刚闭上眼几分钟,很快就呼吸均匀,陷入了沉睡。
而白煜绥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一手撑着下巴,眼睛闭着,却眉头紧锁,与对待叶舒窈时的温柔不同,此刻的他周身都泛着寒气,若是叶舒窈见了他这模样,定不敢靠近半步。
今晚的停电太不正常了。
刚刚去查看电源总闸的时候,他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总闸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别墅也还亮着灯,度假山庄供电出问题不过是他找来安抚叶舒窈的借口,只怕,那些人已经找到了这里。
正想着对策,突然,一道黑影从他眼前闪过,白煜绥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客厅里飘动的窗帘。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眼泛着凛冽的白光。透过几层楼,他清楚地看见在别墅的屋顶上,有一个团灰色的东西正摇着尾巴,眼神轻蔑地与他的狐狸眼对上,满含着挑衅和见到猎物的欣喜。
白煜绥不悦地眯起了眼,下一秒,便化作一道轻烟冲出了别墅。
别墅里还静悄悄的,叶舒窈正卧在沙发上熟睡,身后的那张单人沙发却不见了那个让她心安的人。
与此同时,青丘的王宫也不太平。
穆清站在王宫正殿里,看着那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的闯进来。
来人是青丘长公主——涂山宫月。
方才她正在昆仑的酒窖里喝酒,昆仑的女使突然急匆匆的跑来打断她,说是青丘来了使者。等她到了昆仑正殿外,见等候在那里的青丘使者是穆清的亲信,她便猜到,青丘出事了。
果不其然,那使者告诉自己,她六哥、青丘的王上——涂山煜绥失踪了。
涂山宫月天生是个急性子,这下子是片刻也等不得,当即使了个飞云诀回了青丘,到了青丘后,也是一刻也不等的直奔王宫正殿。
“穆清!我问你,我六哥呢?”
穆清弯下腰冲涂山宫月行礼,将事实全数告知,“长公主,王上已经失踪有几日了。”
“失踪?怎么会失踪呢?你们去找过了吗?我六哥修为高深,百里之外都能察觉到他的仙气,这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穆清低下头,愧疚道:“那日,王上说要一人前往合虚山,没有让人跟着,自那之后便多日未归,我已经派下属前去找过,在青丘向东一百里处,发现了……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见穆清支支吾吾的,涂山宫月不耐烦道:“穆清你倒是说啊!”
“发现了——裂日刀的痕迹。”
“裂日刀?那不是你们赤狐族的圣物吗?怎么会?”涂山宫月不敢置信,嘴里念念叨叨的,脚下半步半步的挪着,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其中的一切。
“是苏家干的。”涂山宫月抬起头,万分肯定,“我听人说,大长老似乎知道了六哥失踪的消息,已经在私底下密会了一些青丘大族。他用裂日刀伤了六哥,明显就是想嫁祸给你们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