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学长,注孤生(1 / 2)
大概是因为倒春寒,医院生病的人特别多,舒元要不是晕倒了,恐怕连在走廊病床上打吊瓶都排不上队。
虽然走廊很冷,但她看了眼在边上站着打吊瓶的,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懂得感恩和珍惜——至少她还有个床。
护士们忙的脚不沾地,刚才她感觉刺痛,询问护士会不会是过敏之类的,护士看都没看她一眼,丢下一句不怎么耐烦的“自己拿手捂暖输液管儿。”,就拎着吊瓶匆匆去插下一个病人了。
吊瓶里的葡萄糖所剩不多,她看东西还有点儿重影,但是已经不觉得恶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佩服自家宝宝。
任凭她又是跳绳,又是呼啦圈,又是晕倒的,他愣是啥事儿没有,出生以后还身体健康,精力充沛。
古人说恶人遗千年,一点不假。
不过现在好了,她重回一世,一定做个严母。棍棒交加,让儿砸好好给她孝子一下。
舒元面上难得露出母性光辉,就看见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眨了两下眼,这个身影便与记忆中已经有些发黄的画面重叠,又变得有些熟悉。
她还记得舒逸刚念大学,周末回家的时候,就兴致勃勃的跟她说,他有个室友,名字里包含了她的名字,叫‘易书鸢’,虽然是‘书’不是‘舒’,是‘鸢’不是‘元’,但念起来四舍五入就是一毛一样。
真是孽缘。
这位哥哥的室友,不仅第一次见面就送了她一只熊猫眼,后来也没少毒舌她欺负她。
不过,有过结归有过结,这位学长真的样貌无双,比她哥潇洒有气质的多。
比如,现在他穿着最普通的长款羽绒服,敞着怀,露出白衬衫和九分休闲裤,一截裸i露的脚腕下,是一双穿的有些软趴趴的白色运动鞋。
明明是很随便的穿搭,但只要到了易书鸢身上,就有一种特别潮男的范儿。
正感慨着易书鸢外貌太有欺骗性,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舒元死狗一样躺在床上,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嘈他一句两句,但现在这具身体里,毕竟是个成熟的灵魂。
所以她很有礼貌的朝着易学长笑了笑,犹豫着要不要更有礼貌的叫一声‘易学长’或者‘书鸢哥’,又担心他习惯了她对他没好气的态度,会被吓到。
结果,对方一句话就终结了她的纠结:
“你一小李逵,装什么林黛玉?”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探了下舒元的额头,摸起来不烫。
“……”舒元觉得,面对这种不礼貌不成熟的人,就应该报以不礼貌不成熟。
她躲开他的手,回忆自己上一世对待易书鸢的态度,随即看了眼他露在冷空气中的脚腕,哼声道:“我们学院教授说了,冬天还露脚腕,容易不孕不育。”
“怪不得教出你这样一脑袋歪理邪说的学生。”易书鸢冷沉的声音如大提琴悦耳,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不舒服就少说几句。”
“……”舒元磨了磨牙,是他先开嘲的,现在倒要她闭嘴了。
她现在还有点儿头晕,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少年抬头见吊瓶里还有一点儿底,凑近看了看瓶身贴着的标签,这才靠着墙壁站在她病床头儿。
他闲散的靠着,不经意的伸手轻轻握住靠近她手腕的输液管儿,少年火气旺,掌心源源不断的向冰冷的液体传播热度。
舒元裹着羽绒服躺在床上,微微蜷缩了下身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刚才对她不屑一顾的护士小姐姐,来来回回忙碌时,眼睛却老往她这边瞟。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她的吊瓶见底儿了,后来才意识到,人家那是偷看易书鸢呢。
看样子护士姐姐也没有那么忙,还有闲心窥汉。
过了一会儿,吊瓶终于见底儿了,还不等她开口,易书鸢先走向忙碌的护士小姐姐。
他先问了下她的状况,护士说是低血糖晕倒了,这与他的判断一致。
“是你女朋友哇?”护士小姐姐状似随口问道。
“……”少年转头朝着歪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团望了望。
舒元因为没吃早饭,又经历了些‘大事故’,此刻面色苍白,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显得可怜兮兮。
他眼神深深的望了几秒钟,才道:“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