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与砒霜-4（1 / 2）

这些年，随着JK制服的流行，把这种异国的高中校服当作日常服装穿到大街上的姑娘越来越多。她们当中是高中生的，仿佛想为自己的高中生活增添一些更加俏皮可爱的乐趣，已然不是高中生的，似乎在寻找某些已经错失的少女心。叶懿川看着这些女孩走在路上，如今已经见怪不怪，可看到男生这么穿，还是忍不住愕然。

他下意识地猜想：是不是附近的哪个场馆里正在举办漫展，才出现这样的“女装大佬”呢？

接着，叶懿川发现自己忘了，他也曾在某个晚上，因为某种自私的、猎奇的原因穿上高中女生的制服。

那好像……是在他认识梁成轩的一个礼拜以后。

叶懿川从来不敢告诉梁成轩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有多惊讶，惊讶得完全没留意夏敬行的介绍。

梁成轩长了一张和黑木寻极度相似的脸，哪怕他没有像黑木寻那样戴着眼镜，可是，叶懿川曾在梦里、在想象中无数次地临摹黑木寻摘掉眼镜的模样。梁成轩的出现证实了他的临摹。

不过，等到梁成轩开口，叶懿川便清醒过来。

“敬行，你的这位叶先生怎么跟花痴似的？”梁成轩毫不客气地打趣。

他的声音和黑木寻不像，口音更是天差地别。叶懿川听罢尴尬地笑了笑，坦然地说：“那是因为梁律师长得太帅了。”

叶懿川永远忘不了他那时的笑容。

他的笑轻佻得不能匹配律师的身份，他笑得若有似无，左侧的嘴角上扬得更高，有些痞、有些坏，可是当这个笑容慢慢地从他的脸上淡去，叶懿川看见他深色的眼底有一种深沉的静默，那很冷。

黑木寻应该不会这样笑吧？其实，叶懿川不曾近距离地看过他的笑颜。

认识梁成轩以前，叶懿川找黑木寻找了整整八年。

他眼看着就要放弃了，上帝把梁成轩送到他的面前。

为此，叶懿川放弃在国外工作的机会，回到国内，在中华区总部已迁至析津的Kuroki就职。

他仍记得自己想做些什么。他想得到Kuroki，然后在找到黑木寻以后，还给他。

叶懿川非常感谢梁成轩让他重拾了信念——这是一句假话。

无论如何，才认识梁成轩的那段时间，他特别放荡。

如今叶懿川再回想那段时光，认为那是因为当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小的绘图员，没人在乎他的私生活过得怎么样。

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梁成轩。是梁成轩助长了他的放荡。

那些叶懿川从不曾在黑木寻的面前崭露过的姿态，他鬼使神差、鬼迷心窍地在梁成轩的面前表露出来。因为梁成轩无不满意、无不痴迷。

穿着忠女的校服出现在梁成轩家楼下时，叶懿川不太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他就这么到了那里，等到下班回家的梁成轩把他带上楼，然后在房门关上那一刻，二话不说就干-他。

梁成轩抱着他的腿，从客厅直达卧室。

他的表现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不太一样，叶懿川又惊又喜，近乎癫狂。

他的记忆和知觉就这么出现了混乱，分不清梁成轩是谁的同时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他感觉自己正在看一出戏，戏里黑木寻和他喜欢的女生水乳-交融，他身临其境，成为那个女生，承载热烈得蛮横无理的黑木寻。

那简直和他曾经的梦境一模一样。

在叶懿川的梦里，黑木寻又凶又坏，霸道地占有那个女生，宛如A-片里强奸的情节，梦得他热血沸腾。他曾因这个梦，在睡眠中达到高潮，而梁成轩给他真。

真得叶懿川清楚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出了窍。

直到现在，叶懿川想起那个夜晚，依然口干舌燥。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是把梁成轩想象成黑木寻，现在他知道，其实当时他是把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黑木寻想象成了梁成轩。

他想象黑木寻能够像梁成轩那样蛮横、热切、轻佻、神秘，然后，干-他。

叶懿川蒙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让酒保续杯。

他已经在吧台前坐了好一会儿，四周围十分安静，人们要么谈事，要么独饮。

从酒保那里拿到新的酒，叶懿川趴在桌面上，透过杯中透明的液体，看扭曲的、变色的周遭。

忽然，他的目光锁定在吧台另一端。

对方有一双桃花眼，拿着酒杯抿酒，看起来十分闲暇无聊。没过多久，他似乎感受到叶懿川的目光，转过头来。

叶懿川不惧他的目光，依然坦然地、暧昧地看他。

这种感觉很熟悉，叶懿川经历过无数次。可是，他莫名地感觉尤其像某一次。

其实，第一次见到梁成轩那晚，叶懿川比夏敬行先到。

他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等，没多久便发现坐在另一头的梁成轩。彼时梁成轩喝着龙舌兰，和此刻的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