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啦(1 / 2)
结果就是贾秀没能把贾沅扒了皮,却差点被贾沅扒了皮。
贾沅实在不愿和她多说,索性揪着贾秀的耳朵,一路将她拖到了厨房,随手将她一扔,吩咐道:
“爹爹快要回来了,你把这些菜赶紧做出来,免得爹爹回来还要饿着肚子。”
贾秀眼神凶狠,怒意灼燃!这个贾沅,设计她没了名声,没了林家的婚事,母亲又因为她没了性命,现在自己还要受她的驱使,凭什么!
她猛地起身,几乎在嘶吼:“贾沅!你给我等着!等我做了将军府姨娘,看我怎么收拾呢!”
贾沅皱眉,哂笑:“怎么,将军府还会要一个失节妇不成?”
“贱人!”这句话戳到贾秀痛处了,她狂躁起来:“那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何事,难道张秀才是我找回来的不成?”
见贾沅一派云淡风轻,贾秀恨意飙升,她忽然沉下语气,恶毒说道:“就算我去不了将军府,那你不也是弃妇,你又什么资格管我!你可别忘了,我亲生弟弟还在书院读书呢,今年乡试,他若是中了,就是举人老爷了,那时候还怕处置不了你么!”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贾沅轻轻一笑,转身便出了房门:“你要是再不开始干活,我就罚你洗一个月的衣裳。”
贾善的事情,贾沅不是没考虑过。前生在死之前,她隐约记得这个贾善是个秀才,他比旁人都要聪慧些,下次乡试怕是就要中举了。只是他很小便被送到了书院,他品性如何,贾沅实在不知。
不知便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日后贾善中了举,见机行事就是了。
许是林修远父子真的是华佗在世,许是穆勇生真的是栋梁之才,连阎王爷舍不得收他,又或许是冲喜这个法子是真的有用的,总之,在四月的尾巴,一直昏迷的穆将军终于醒来了。
穆将军醒,无人不喜。甚至接到密报的皇帝激动的热泪盈眶,对着年轻的太子叹道:“天不亡我,天佑我朝啊!”
穆将军醒来,看着并排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十分的头大。
“爹,孩儿以为,您能醒来实在是万幸,冲喜这法子,实在是可靠的。”这是面色淡定的大儿子。
“爹,这是大哥的主意,孩儿觉得亦可。”这是把锅推给大哥并理直气壮的二儿子。
兄弟两说了半天,刚醒来的穆江军觉得头实在是大,他高高抬起大掌,却没舍得拍在俩儿子身上——他俩明显清瘦了,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伤罢?
于是他愤恨的拍着床:“你们这两个不孝子!为父都知天命了,人家小姑娘才十几岁,你这不是毁了人家一辈子么!这婚可否退了?”
穆北野义正言辞,说出了让自己后悔了一辈子的话:
“爹爹,若非这丫头给您冲喜,您要是长久不醒,可不是我朝的损失!这丫头也算是积德了!再说了,这婚事满城皆知,您这会退婚,那才是真真毁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她往后谁敢娶?”
于是,将军府两个公子的催促中和将军的无奈中,一场荒唐的婚礼就要开始了。
纳妾无太多规矩,将军府匆匆定下时间,一切赏赐与用品送到了贾家。这会倒是说清楚了是贾家的大女儿了。贾沅松了口气,便安心待嫁了。
期间林修远来过几次,他皱着眉给贾沅把脉,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生产之时,一定要找我去去给你接生。”
贾沅一愣,却听他又说道:“你这一胎……我怕到时候产婆说些不该说的。”
贾沅便明白了,到时候他必定是要用“专业”的名头忽悠众人她是“早产”,这样方可母子无虞。
她心中感动,却说不出什么扭捏造作的词来,只是握着林修远的手,笑中带泪:“多谢你了,这些事还多亏了你,不然我还。”
林修远笑意涩然,意有所指:“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谢意,你是知道的。”
他见阿沅沉默,叹气一声,又缓缓说道:“罢了,终归是我欠你的。你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林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但拼尽全力,总能保你一命。”
穿上嫁衣那一日,贾沅还有些恍惚。前世在湖底的恐惧还记忆犹新,可现在就要嫁入将军府了。将军府是究竟是庇护所还是新一个龙潭虎穴呢?
她踏入花轿的那一刻,全然不知道将军府中的小将军与她曾有过什么瓜葛,而那不可一世的小将军,也全然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正以另一个身份向他而来。
洞房花烛夜,全城皆庆祝将军的喜事。贾沅被早早扶进了屋中候着。她视线被红盖头遮住,只能看见所坐的木床,那成色极好,是紫檀木的。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个少年来了。那个少年曾笑她没什么见识,连玉的成色都看不出来。我原本以为你是良人,可惜啊,到最后却潦草收场。
“姨娘若是饿了,小厨里备着有点心。”
这些丫鬟都是训练有素的,最会察言观色,看贾沅垂着头,还以为她不适。
“算了,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