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为臣（1 / 2）

上榆在府里待了好几日，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着实吓着了戚尚书和大夫人。

这混小子打从娘胎里出来也没有这么安稳过啊。

期间曲延倒是上门拜访过一次，不过上榆避着没见。却不曾想，对方吃了一次闭门羹之后竟然还会翻墙进来，一路摸到上榆所在的院子。

这日上榆还是躺在院外那棵海棠树下，枝叶正好挡住了倾泻下来的刺目光亮。晒了许久太阳的人此时脸上还盖着一本展开的话本。

是以一开始并未发现来人，等听到渐近的脚步声而拿下脸上的话本子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放大的人脸。

上榆心跳着实滞了一下，却听来人神色不明地说道：“为什么要躲着我？”

上榆抿唇未答，对方也未追究，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为什么越发看不透你了……”

听及此，上榆不由蹙起了眉：这人是被刺激坏了吗？可自己这还没做什么呢……

上榆推开挡着自己的人，坐起身抚了抚衣袖道：“曲大人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小院子？”随即抬眸看了眼一方院墙又道：“还是翻墙？”

曲延被推开后收拾起了自己前一刻的情绪，调轻松了语气就像一个上门拜访的老友般，丝毫不介意来自对方话里的讽刺与调侃。

曲延：“这几日天气不错，就想着来邀你出去喝喝清酒。”

上榆不置可否：“清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在这晒我的太阳看我的话本。”

曲延：“如今这太平之世初始，上榆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上榆只是抬头看着春风吹拂下簌簌作响的枝叶和刚开的稀稀疏疏的花骨朵出神半晌。对方也似乎在等着他的答复而未再出声。

“好。”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是一句轻慢到刚出口就似要消散在空气中的声音。

两人走到一家酒楼前，上榆只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便敛眸踏了进去。

现今仅是一楼大厅就坐满了人，进来就能听见热热闹闹的交谈与笑骂打趣声。店小二却像是看到了老顾客似的迎上了曲延他们。

“曲大人，还是老样子各来一坛？”

曲延：“嗯。”

店小二得了一声应，便笑呵呵地下去传话了。

上榆从看到曲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来了没好事，果不其然……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太学令的几个人占了一桌子，上榆本不在意的移开视线，他们倒是眼角尖的发现了刚过来的两人。

曲延只礼仪般地微提起嘴角笑着颔首示意，上榆直接忽视了他们在看到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嘲弄与不屑。

曲延带着上榆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着。抿了一口清酒，上榆像不知口中滋味般，看了眼手中清清澈澈的酒水。耳边是曲延沉沉的声音

“你……可好？”

上榆轻描淡写说着：“好啊，好的很。”

曲延：“听说知梧升为了都督，可喜可贺。”

“嗯。”上榆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是柔和了神色，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对面的人却捕捉到了，放在桌下一侧的手不由攥了起来。

曲延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不远处的一桌毫不降低的声音。

“那小子自从之前跟着太子如今的陛下，可处处觉得高人一头，现在还不是被厌弃了？哈哈哈哈哈。”

“切，可不是，以为可以一飞冲天了，如今圣上可只提携了曲延，这个脸打的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

坐在窗边的二人各有各的神色，上榆只是敛眸手指摩挲着杯沿，另一边的曲延倒是想说什么，可所有话都像卡在了嗓子眼。

他们并未点名道姓，可意指何人已经不言而喻，现在上去不管说什么都讨不到好，反而会让他们矛头更指上榆。

曲延也颇为后悔带着对方来这，抬眼看过上榆的神色之后更是想上去撕了他们的嘴巴。

上榆受伤的事被沈洛倾封锁了消息，旁人是无从知晓的。至于至今仍未封上榆什么官职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当今圣上一个人知道了。

这一思流转之间，那几人却丝毫不见收敛，曲延攥了攥拳头，终是忍不住的欲站起，却被上榆一下按住了放在桌上的手，曲延看过去时，对方只看着他摇了摇头便又松开了。

刚从愤怒中缓过神来却又忆起刚才来自对方手心的温度，随即又红了耳尖，不过另一人并未注意到罢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上榆说道：“没想到这登风楼的卯尖着实不错。”

曲延：“你若喜欢，待会我说一声带一些回去。”

上榆也不和他客气，只应声道：“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