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为臣（1 / 2）

上榆醒过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手里端着一碗药草凿着，还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老者，目光算不上多慈蔼倒是有点看不懂。

“醒了？，醒了就把衣服掀开。”

“⊙_⊙？！！”上榆睁开眼就听到这么一句，饶是呆了一会。不是应该来个友好的自我介绍的吗？比如说“小友你身负重伤，老朽我便自作主张将你带回来医治，不知现在感觉如何？”

结果现实是————

“墨迹什么？难不成还要老头我亲自来伺候？”魏老抱着药罐看向床上的人。

“......”上榆把刚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的将伤处盖着的衣物掀开，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完好，这个老先生应该是要给自己换药。

上榆看着面前老者的脸色缓声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不知先生是否有看到当时和小子一起的另一个人？”

魏老只侧眸看了一眼这个便宜“孙子”，又想到自己一直不着家的闺女，这小子虽不是闺女亲生的，倒也是她实打实亲手养大的。

终是哼了一声，稍微缓和了语气道：“你小子也是命大，不过另外那小子受伤却是颇重，前日差点没扛过去。”

闻及此上榆心猛地提起来，可转念想起自己未被强制登出，就又镇静下来：“想来是先生妙手回春救回了我两，小子以后这条命就是先生的，只是在下还有未完成的事，其他时候任凭先生处置。”

魏老被对方的一番话连续炮轰之下又柔和了不少，只是依旧是那个腔调：“哼！说得好听，老头子我要你们的命做什么？好起来之后赶快把我院子前面的药田锄锄，我这不养闲人！”

说着已经熟练的解开之前包在伤口上的布带,只是在揭开最后一层时难免粘连到血肉，突然地疼痛下上榆只是咬牙，拳头攥着一侧的褥子，直到骨结发白才慢慢缓过劲来，期间却是未曾痛呼一声。

魏老对于这小子的表现是越发赞赏，只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清理了周围的血渍后抹上一层碾碎的药草汁，就让上榆别动晾过一会才又重新包扎起来。

在转身离开之际说道：“那小子在隔壁，外伤只看着严重，不过内伤还要再将养半月。他还未醒，你也别急着跑过去，最快明日你才能下床。”

“小子知道了，多谢先生。”上榆半靠床伸手作揖。

上榆在当日晚上倒是见到了霖一，霖一也未曾隐瞒分毫，此时上榆才知道救他们的是霖一霖三的师父也是大娘的那位爹。

第二日上榆看着伤口不再渗血，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也无甚大碍，便摸索着下床向着门口挪去。

在前一日就问了霖一曲延所在的屋舍，今日起来出门倒是顺着既定方向过去了。只是这时间用的颇久。

上榆过来时，曲延还未有醒来的迹象。上榆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口唇毫无血色的人发起了呆。不知为何想到的却是对方在那年宴秋会，身着枫叶般火红的衣衫立于树下静静看着自己时的样子，那真的是公子如枫灼灼其华。他此前一直觉得那种火红有点艳俗，却原来并不是......

再看到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心里不知作何感想。站立一会后微微弯腰帮对方拉了拉被褥就离开了。

上榆在曲延昏睡的期间伤势倒是养的快，已经能闲时无事帮着魏老晾晒一些药草了。倒是惹得魏老一阵诧异他恢复的如此之快。

这日魏老出门只丢下一张字条，还带走了霖一，只剩坐不住的霖三在山林里晃悠，上榆熬了些粥，霖三倒是厚着脸皮被勾回来喝了一碗，惹得上榆摇头笑着调侃几句。

等晾晒好药草洗了碗筷的上榆进入曲延所在的屋里时，才觉得屋里却是比外间冷了不少，又转身出去接了一盆热水进来，湿了一块布巾轻敷对方有些干裂的嘴唇。这是这几日上榆一直在做的事。今日床上之人看着气色倒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就在上榆拧洗布巾时，床上躺着的人眼睑颤抖几下缓缓睁开了，对焦片刻将视线投到床边熟悉的一抹身影上，静静看着，直到对方转过身看到他醒过来，也未曾说一句话。

上榆转身过来突然看到刚才还在昏睡着的人睁着眼睛静静看着自己，着实被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