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为臣(1 / 2)
上榆从回来之后便开始补觉,沈洛倾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辰时上榆方幽幽转醒,收拾妥当便准备寻一处僻静的地方悠哉度过这一天。
可刚行至回廊处,就发觉所有人看着自己指指点点,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停顿了片刻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此时的后院花园倒是清净,上榆又开始了自己的逗鱼生活。
在湛匀奉命前来找上榆时,刚入花园看到的便是那个侧靠在亭栏拿着小树条逗弄金鱼的人。
只松松挽起的万千青丝,用一支墨绿色的簪子束着,随着早春的风吹拂散落几缕发丝,倒是衬的这人越发眉目如画,沉静毫无棱角的时候竟也是如此的岁月静好,让人不忍心打破。
湛匀静看了一会才道:“戚公子,太子殿下让属下唤您去前堂。”
听到声音的上榆侧身看向来人,语气听不出波澜:“知道了。”
丢掉小树条的人起身拍了拍袖袍,就向着这边走来。看着这样的戚上榆,湛匀竟莫名想告知对方究竟发生了何事。
想来以这人的脾性,可能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撞太子,白白又要吃点苦头。
是的,湛匀不认为那件事和这人有关。莫名的,心里就是下了这个决断……
走在路上的时候湛匀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太子殿下唤你过去所为何事?”
上榆:“问了会不会改变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你逃不过责罚是肯定的。那还不如不去问。”
湛匀只抬眼静静的看了眼前面走着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来到前堂,湛匀只停在屋外,上榆独自一人进去。
上榆:“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沈洛倾没有让对方免礼的意思,直接道:“你可知曲延在尚阳受刺,安全着去却重伤回来?”
“你又可知有人目睹你在离开尚阳之前秘密会见一人,而那人便是刺杀曲延的凶手?”
听及此上榆不免怔楞,此番尚阳之行里最不应该出事的便是曲延,可如今走着过去,躺着回来的人还就是他。
这事太蹊跷,上榆不由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
只是他的沉默却被上首之人当成了默认。
沈洛倾:“怎么?无话可说了?”
上榆:“属下并未做此等事。”
“哦?那尚阳太守令看到的难不成是假的?是他在诓本宫?”
上榆语气依旧没甚波澜,就像陈述的事不过是一顿午饭般平常:“属下并不知晓此事,而离开之前会见的人只是代替几处县守前来递交每地灾情详情案例的人,并且当时属下身边还有侍从一名,又何谈秘密?”
沈洛倾似乎早就知晓对方会说此番话,眼神深处是看不懂的意味。
“那你告诉本宫,为何在那刺客身上会有你的专用箭矢?”沈洛倾眯眼看着下方立着的人。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公然违抗本宫的命令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以往的小打小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现在是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吗?”沈洛倾随之掷出面前的茶盏,摔落在上榆脚边应声而碎。
上榆垂首:“属下不敢。”
“还有你戚上榆不敢的事?”沈洛倾极力克制着一团火气,放在案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清晰可见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上榆闻及此抬头直视对方,完全没了属下的称谓:“殿下也太看得起戚某了,要是我想做什么,还会露出那么多针对自己的马脚吗?若殿下真的仅凭一人之言便断定是我所为,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好…好的很。来人!将他带下去关侧院,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沈洛倾本就在火气之上,上榆反而也呛声反击,自然谁也冷静不下来。
此事明着看来确实人证物证俱在,可就是这证据太过完美,反而透着些不正常。
沈洛倾也不是个傻的,不同寻常之处当然也知道。可人尽皆知下不这么做,一群属下和门客会怎么看?再加上上榆一直以来的脾性,也该好好磨磨。
被关在侧院的上榆,直到听见“咕噜噜”的声音,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似乎都忘记了吃饭。
“哎……”屋内某人不禁发出一声轻叹。
满室清寂,只几柱光线透过窗栏洒进来,上榆伸手放在光柱下,静静看着里面映照出的飘飘荡荡的灰尘出神。
直到入夜,上榆也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声音,但是从窗户看外去,还是能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
某人也是心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在桌边趴着眯了会。其实上榆倒也不难猜出沈洛倾的想法。外面守着的人要说是看守,更多的应该是监视。
上榆浅睡中只感觉越来越冷,总有风吹进来,刮在身上凉嗖嗖的。趴着的人眼睫煽动几下便悠悠转醒,片刻的愣神之后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