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为臣(1 / 2)
这几日由于换江锁的出现,江湖上一直风声鹤唳,只上京因为在天子脚下的缘故,一切动作与纷乱似乎都在一层纸下进行。表面平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暗藏危机。
只不知这层纸何时会被捅破,这虚假的宁静又何时会被打破。
那几日知梧却被二伯来信叫去商讨些什么事。三天两头不在家。
在距离返回太学令还有一日的那天,戚府来了一位客人,戚老爷亲自来接,那日连上榆都能看出他老爹是真的高兴的不得了。
戚尚书连连叫着让人多住些时日才肯放行,回屋后自己给自己的老友去了封信。
看着几日前遇到的云实,现在悠哉悠哉的霸占着自己院子里那个简易的摇摇椅,边躺在上面晃着边道:“哎,还是上榆你会享受。走南闯北那么久,像你这把椅子这样的我却从未见过,还挺舒服。”
上榆一手摇着椅子,一边幽幽的望着云实道:“可不是,就和小时候的摇篮床一样的道理。我这么摇着,你这么躺着,云兄可有觉得像什么啊?”
“噗……”云实刚塞进嘴里的果子顿时克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从这次事件开始,云实便有了个绰号“云大宝”,不用想也知道是上榆给起的。
两人相处也从原先的不熟悉到现在的互怼,也因着云实的到来,上榆得以少学两日家里的账簿分管。
直到要回太学令那天知梧才赶回来,在看到上榆和云实玩在一处时心里还不是滋味,两人只点头招呼了一声便着手送上榆去太学令了。
到太学令后,别人没怎么正眼看过他,他也不在意。不过在见到七日未见的曲延时,虽关系还是有点僵,但毕竟在一舍监,上课在一起,住也在一起,总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有点尴尬。
现在的上榆还不知道自己对曲延的所作所为只是单方面的。毕竟他怎么也猜不到还有人会在别人清楚表明恶意的情况下还不恨对方。
坐等右等等不到来自曲延的报复,上榆的心慌尚且还能镇得住。
这日天气不好,从早晨开始便乌蒙蒙的天空,终是在傍晚落下了雨,听着外面雨打屋檐的脆响反而让人的心更加的容易静下。
上榆趴在床上数着手里的小水晶,嘴里还跟着低声呓语。这些可算是他的宝贝了,可能和他每次得到的都是黑乎乎的世界线有关,所以特别钟爱亮闪闪,彩色的东西。
曲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那人趴在床上,后背的曲线似能勾魂摄魄。眼神微动,片刻后又收回视线径直走到茶桌处。
“再过一月,皇上会和太子一同来太学令。届时……”曲延说到这不由又将视线转到上榆身上。
上榆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只习惯的疑惑道:“嗯?”
“届时皇上会提调一人跟在太子身边学习辅助太子,你可知?”
上榆听及此便怔楞住,还未说话,曲延又继续道:“而你现在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获得半枚飞鱼令的人,所以,你有极大的可能,不过,也看圣上怎么想了。”
待寻思过这其中的各种路数后,上榆反而放松了下来,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歪着脑袋看向曲延:“放心,这个人不会是我,毕竟我把自己的名声造的是"那么大~"”
曲延看着他,却莫名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对方做的一切的一切似乎说不通,却又在某些方面看起来像是他在下的一步棋。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啊……
上榆:“你呢?要不要拼一把?这样的话,就不用再看到我了不是吗?至少在我出太学令之前。”
上榆只低垂眼帘,在上榆以为不会等到答复时,却听见那人低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曲延:“早点睡吧。”
说着就吹熄了蜡烛,只剩一阵衣服窸窣摩挲的声音,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上榆改为仰躺着,双眼盯着虚空,面上同是一片虚无。
上榆:再有两月就要到年关了吧,知梧好像也是要年关后过个几月,就要离开回边关,这么一算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离沈洛倾登基,戚府败落也就剩两年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多了。
因着接下来天子会来考察,所以几位先生也算是拼着一把老骨头日日操练这几人,大多数人都是拼着浑身解数想入天子的眼,得以比任何人都早一步跟在太子身边,毕竟那以后可是极大可能有从龙之功啊。
这些人中也就上榆在浑水摸鱼,那些本因飞鱼令而嫉恨着他的人,现在看着他不求上进的样也只剩嗤笑了。
“呵,以为凭着半枚飞鱼令便可一飞登天,还真敢想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