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蒋媛想过会再遇到顾泽，但没想到会这样快。

半个月里，他深邃的眼眸，紧抿的薄唇，干净的面容，无数次翻涌过脑海。

班门口的他戴着耳机低头而行，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他如此安静，又如此耀眼，蒋媛恍惚，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牵走。

伴随着他越走越近，蒋媛不断想着该如何打招呼。是说‘你好’，还是‘谢谢’呢。

“别跟他坐。”蒋媛吓了一跳，被顾涛拽了起来。

看着顾涛收拾桌上的东西，蒋媛按住课本警告，“你别闹。”

顾涛揪起她的书包，“我说了罩着你。”

蒋媛实在不解，顾泽很可怕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拦着她。

她拽住书包，“我想坐哪不用你管。”

就在他们僵持时，顾泽走了过来，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冷冰冰道：“让开。”

蒋媛愣住。他怎么如此冷淡？跟那天照顾她时简直判若两人。

顾涛趁她愣神时抢过书包，把桌上的东西都划拉进去，“走，别理他。”顾涛拉她往座位走，蒋媛转回头，见顾泽把她用过的桌子推到了一边。

蒋媛想不明白，他是讨厌她，还是讨厌跟别人坐一起。

上课时，蒋媛偷偷观察顾泽，他不怎么听课，更多的时候只是戴着耳机看一本书，书的封面是荒凉的沙漠。

“On the Road（在路上）”蒋媛默念书名。

数学老师讲的飞快，蒋媛跟不上解题思路，只好翻开课本自己啃。顾涛扯过她的书，“别看了，陪我下棋。”他从桌洞拿出一套大富翁摆到桌上。

蒋媛没心思跟他玩，低下头咬着笔帽看例题。

“真没劲。”顾涛把棋扒拉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天的课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度过，蒋媛很努力的听课，可是收效甚微。而身边的顾涛从第一节课便倒头大睡，到了下午直接消失了。

蒋媛收拾好书包，故意拖延时间，等顾泽出了班门才抱着新领的校服跟出去。

“顾泽。”她见身边没人，跑了两步追上去。

顾泽停下，偏过头静静看着她。

不知为何，蒋媛很紧张，她收紧手臂，微微仰头，“那个，谢谢你。”

如此唐突，不知道他能听懂是在谢谢他帮她转学吗？

顾泽淡淡垂眸，语气依然是冰冷的，“不用谢，只是个交易。”

只是个交易？

蒋媛呆住，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无力地蹲下。

原来是她想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蒋媛没有再主动找顾泽，擦身而过时也没有问候，仿佛他们就是不曾交集的陌生人。

这样也挺好。

一周过的很快，周一第一堂课是数学，蒋媛听的昏昏欲睡，因为压力大，她最近烟抽的也特别勤。

下课铃一响，她就揣上烟去了天台。这地是她新发现的，没什么人来。

她刚把烟点着便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从楼梯口传来，她叼着烟往拐角走，还没转过弯，就被人揪住了头发。

“你就是蒋媛。”一道质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头发被揪的很疼，蒋媛倒吸口气，看到五六个化着妆的女生围过来。

“放开。”蒋媛瞪着揪她头发的女生说。

女生梳着高马尾，鹅蛋脸，有点婴儿肥。如果不化浓妆，应该是个挺可爱的女孩，蒋媛这样想着。

“快点，给我拍张照。”女生摆了个耶的手势，冲对面短头发的女生说。

就在短发女生拿手机给她们拍照时，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在看清那人后，众人瞬间安静了。

顾泽戴着耳机从她们面前走过，自始自终都没有往过看一眼。

蒋媛借机推开女生想要逃跑，没想到被一个高个女生踹了一脚跪倒在地，蒋媛看向走到楼梯口的顾泽，他为什么不帮忙？

也是，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交易，没有感情，他又怎么会帮她呢。

蒋媛转回头苦笑一声，颓然地站起来，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女生们见顾泽走了，又围过来，高个子女生抱着胳膊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顾泽帮你。”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呵，顾泽从来不多管闲事，能请动他的人还没出生呢，哈哈。”

蒋媛冷笑，真讽刺，如果今天被打的是蒋欣雨，你顾泽还能无动于衷吗？

她低头看着抽血的地方，她真后悔把血输给蒋欣雨，她应该让他们都尝尝失去的滋味。

“啪。”一巴掌煽到了脸上，蒋媛不觉得痛了，还有什么能比此刻的心还痛。

“都给我住手。”是刘主任的喊声。

“妈的，刘老头怎么来了？”

“莉莉，咱从侧面撤吧。”

“走。”

刘主任跑过来时，她们已经翻过栏杆，消失在了拐角。

“你哪个班的？”刘主任插着腰，喘着粗气问。

蒋媛摇摇晃晃地站直，面无表情道：“高三（1）。”

刘主任骂骂咧咧训斥了一番，从她口中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把她放了。

蒋媛不是不敢把那个叫莉莉的女生供出来，而是学校明令禁止吸烟，她怕她们会把这事说出来，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只能认栽。

蒋媛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身上的灰尘和脚印拍了拍，至于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算了，就这样吧。

回到教室已经是半节课后了，她特意从后门进去，还好在小组讨论，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