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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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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四季分明,雨水充沛,饮食文化也秉持了“南甜北咸”的特点,多以香甜软糯为主。

春季吃青团,夏季饮甜汤,加上秋冬必备的桂花糕和红豆饭,这里的人们一年到头都离不了一口甜软,也由此养出了温和谦逊的性格,连说话都带着软糯的尾音。

按照习俗,每年立冬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吃红豆糯米饭,以求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今年的立冬刚好是周末,桑娆周五放学后干脆留宿在南安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地陪着阮北宁一起浸糯米选红豆。

天生不爱吃甜食的南安对这项活动完全提不起兴趣,被桑娆拉着挑了几颗豆子就意兴阑珊,推开椅子慢慢悠悠往楼上走:“我上去补觉,饭好了就叫我啊。”

桑娆把手里挑好的一把豆子装到小碗里,揉着酸胀的手腕凑到阮北宁身边看他洗米,嘴里小声嘀咕着:“这家伙,一干活就跑,等下她的饭单独蒸,不给她放糖了。”

“她本来就不爱吃糖啊。”阮北宁把碗里的红豆倒进热水盆里泡着,指着面前的两个蒸锅朝她笑,“我们两个都不吃甜的,把你的饭分开蒸可以吗?你自己放糖,想放多少都行。”

桑娆大声应了,拉开头顶的橱柜,踮着脚在里面摸索:“我记得糖是放在这里啊,怎么没有了……”

橱柜装在抽油烟机旁边,这个高度对身高一米六的桑娆似乎不太友好,阮北宁把糯米和豆子一起泡着,上前两步,一抬手就把柜子里装着砂糖的小圆罐拿了出来:“给。”

桑娆接过糖罐,目光一闪,突然捧起他的手,仔细端详着食指上那块小小的红痕,眉心微皱:“这是怎么搞的?”

阮北宁愣了一下,慢慢摊开手掌:“昨天被油溅了一下,没事的。”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而圆润,手心却布满了常年做家务留下的细碎伤疤,那块红痕是新添的伤,摸上去还有些肿。

桑娆低下头,对着他的手心轻轻吹了一口气:“老是叫我小心这个注意那个,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知道了。”

烫伤的地方已经不疼了,被她一吹却有些发痒,阮北宁笑着抽出手,往蒸锅里加了点水,准备煮一遍消毒。

刚盖上锅盖,桑娆就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过来,我给你涂点药。”

“不用了吧。”阮北宁被她拉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眼睛还频频望着厨房的方向,“我得看着火啊。”

“走开一会儿没事的。”桑娆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把茶几底下的药箱翻了个底朝天,有些埋怨地看着他,“你没买烫伤膏吗?”

阮北宁凑过去扫了一眼,摇摇头。

“那我去买一盒回来。”桑娆把药一盒一盒塞回箱子里,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出门。

阮北宁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又不好拂她的意,心里感动,连忙起身拦住她:“我去吧,你在家等我。”

“你去蒸饭吧。”桑娆套上外套,飞快扣好扣子,扬着下巴指指厨房,“我又没用过蒸锅,万一烧焦了怎么办?”

阮北宁拗不过她,只好点点头:“那你早点回来。”语气里藏着一丝极为隐秘的甜蜜与温柔。

初冬的阳光还带着残存的暖意,桑娆一路小跑着推开虚掩的院门,朝窗边的阮北宁挥挥手:“记得帮我放糖啊!越多越好!”

她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明黄色针织衫,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个小太阳,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暖意,阮北宁扶着窗框目送她跑出院子,嘴唇抿成愉悦的弧度,像是含了一大勺砂糖,甜得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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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主食自然是红豆糯米饭,糯米蒸得颗颗晶莹,把红豆软糯的甜香全都融了进去,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桑娆敞开肚子吃了一大碗,伸手去添饭,却被阮北宁按住了:“糯米吃多了会消化不良的,图个意思就行了,你要是没吃饱等下我们早点吃晚饭。”

对面的南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她那碗饭明明没放糖,还是带着一股香喷喷的红豆甜味,她草草扒了几口就不肯再吃,打着哈欠回房间补觉去了。

入冬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南安素来畏寒,没了表姨的约束,赖床的情况也一天比一天更严重,周末阮北宁从来不强迫她早起,上学的早晨也由着她睡,自己晨跑结束才带着早餐上楼敲门。

这段时间,“再睡五分钟”成了南安起床前必须要念的咒语,有时候念三遍,有时候是五遍,阮北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耐着性子在门口劝:“快起来吧,好不好?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然而,回答他的永远只有“再睡五分钟”。

最后还得靠桑娆出马,掀开被子凑过去耳语两句,床上的人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蹦起来,生龙活虎精神焕发,走路都带风。

阮北宁免不了要追问原因,桑娆却老神在在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可说,不可说,山人自有妙计。”

吃过早餐刚好七点四十,初冬的街头还少有行人,三辆单车并排驶出街角,南安半张脸都裹在那条被桑娆笑话是“村姑必备”的红格子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打了哈欠之后湿漉漉的眼睛。

围巾下面压着的白色耳机线随着单车的移动轻晃,耳边循环播放的不是当下流行的情歌,而是一段诗朗诵——

“Like the meetingthe seagulls and the w**esmeet an<B>http://www.wuliaozw.com/<B>ear……”

略显沙哑的女声念出来的英文诗句婉转而清丽,正是她和宋凉初见那天听到的《飞鸟集》。

夏天早就过去了,枝头的飞鸟也失去了踪迹,埋在心底的那个秘密却慢慢生根发芽,有种即将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南安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又茫茫然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虽然顺利得到了宋凉的***,发出去的好友验证也自动通过了,但对方从来没上过线,过去的几个月里,除了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打个照面,她和宋凉的关系一点实质性的发展都没有。

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数学课时两个人一起被叫上去解题。

南安数学本来就不好,加上那天身边站着的是宋凉,一紧张,明明会做的题写了两个步骤就卡住了,被老赵吹胡子瞪眼训了一通。

从小到大,偏科一直是南安的心病,她是典型的“跛脚老虎”,语文老师赞不绝口,数学老师深恶痛绝,尤其是现在的数学老师老赵,一有机会就抓她上去做题,做不出来就罚抄公式,她开学时买的那几个作业本基本都贡献给了老赵。

单车缓缓驶过主街的公交车站,又拐了一个弯,马上就要到校门口了,南安猛然回过神,一把扯掉耳机,伸手拍了拍前面的桑娆:“前天老赵是不是又罚我抄公式了?”

桑娆不紧不慢地跟在阮北宁后面,想了想才点头:“是啊,好像让你星期五交吧?就是今天啊。”

南安低呼一声,连忙调转车头往回冲,扯着嗓子朝桑娆喊:“我回去拿本子,你们先走吧!”

按照星座书上的说法,这一年的冬天可以称为“水逆时期”,是文书错误、信息丢失、机械故障、交通干扰以及各类细节相关问题频发的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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