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噩梦（2 / 2）

主人受伤了！凶手是他！

塞特斯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松开紧锁古蔺的双手，一抹嘴角，放到眼前一看，却是一手的血。

事实就摆在眼睛，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无法遮掩。

袭击自己的主人，袭击一位龙族，他会有什么下场？

是抽筋还是扒皮？会不会被破开脑袋取出魔核？是不是还会被做成蛇羹？

一想到这些惨不忍睹的下场，塞特斯就冷汗直冒。

他死定了！

“那是一个意外！嗯，意外！我错了！主人饶了我这一次啊！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塞特斯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地辩解、求饶。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他还想要为父母报仇。

塞特斯这一表现让古蔺疑惑了。

以往那些与他战斗的敌人在伤到他之后并不是这种反应。

或许他的魔宠并不是要袭击自己，只是在玩闹吧。

可是却弄坏了自己的衣服——在古蔺的心里，他这身人类的外壳也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古蔺还在思考着，可他的不言不语却让塞特斯心里越发紧张。

塞特斯不再求饶，只是跪伏在古蔺脚下，身体微微颤抖着，让自己看起来越加卑微。

不能死，即使是抛弃尊严，与人为奴也要活下来。

他的双手却暗自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如果古蔺要杀了他，即便是死，他也要反抗一下。

而且塞特斯还想起，在他攻击主人之时，他们签订的契约并没有发挥效用将伤害反弹给他，或者是惩罚于他，这是不是说明契约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约束力。

正思考着，他突然听到“噌”的一声。

偷偷抬眼一瞅，他的主人手中正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刀。

那把刀，他还记得。

在森林里，就是这把刀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和极大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他都还能回忆起那把刀刺入他额头时所带来的痛苦。

塞特斯似乎听到了死神的脚步。

他瞳孔微微一缩，正要暴起出击，却在这时听到……

“知道错了。”刀尖指着塞特斯的鼻尖，古蔺用平板的声音问道。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会犯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睡懒觉了！再也不贪吃了！主人饶了我这一次吧！”听到这样的问话，塞特斯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收起反击的心思，连连认错求饶。

古蔺在塞特斯胆战心惊的目光中收起了刀，还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就像是人类安抚自己的宠物般。

这些日子古蔺在不断地学习中自我意识也越来越健全。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觉醒。

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曾经养过许多小动物。

记忆中他的宠物受到惊吓，他就是这么安抚它们的。

见到塞特斯在自己的安抚中，果然如那些小动物一般安静下来，古蔺越加相信这些记忆。

他一边搜索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一边在床沿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对塞特斯道：“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