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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得很旺, 很快的, 骨头汤的香味就渗透了锅盖, 弥漫在整个山间,鬣狗群再次沸腾了起来,不自觉的伸直脖子、往灶台方向嗅着, 神色中带着满足和新奇,他们第一次知道骨头也能如此美味。
司林打开锅盖,浓白色的汤底翻滚着, 格外的诱人, 不过这骨头汤可不抵饱。司林招呼着,教大家拿起揉好的面团,搓成圆条状,揪成指甲盖大小的面团丢进骨头汤内, 熬煮起来。
等面圪塔汤熬好后,司林这才拿出了小药剂,往陶碗内加了半碗水后, 滴入一滴药剂, 搅拌后,分成几份均匀的加入了几个大陶锅内,这才把面圪塔舀到了陶碗内。
看着眼前为数不多的陶碗,司林抬头看了一眼山洞内上百的兽人, 开口询问猎:
“你们这儿有硬一点的果壳吗?就像这个碗一样, 能用来盛放东西的。”
猎眉头紧锁, 许久, 这才开口道:“我们储存的一种果子,果壳很硬,应该能用来放这个汤吧。
话落,猎一扬手,叫人直接拿来了一个木绿色的果子,有碗口大小,果子呈现圆球状、掰开以后果壳内外颜色一样,边缘还带着木屑,像是一个劣质的小木碗。果壳内的果肉为肉色、有点像木渣、或者说像甘蔗渣,带着湿甜的味道。
“你别小看这东西,味道虽然不好吃,可很管饱还能存放很久;兽人胃口很大,但这东西只要吃一个就能管饱,不过这东西很噎口,刮着喉咙疼,吃多了容易腹胀,不过迁徙的时候很好携带,一个树枝上就能结果好几个,只要拖着树枝走就好。”
猎笑着道,这东西他们平时可不吃,都是看着隔壁吃草的兽人吃的,后来部落出了事,迁移途中猎物不好猎取和保存,他们也就学着那些吃草的兽人带上了这东西。味道很差,可起码能让他们饿不死。
“这个果子有名字吗?”司林手里拿着掰开的果壳,拿起木渣来嚼了嚼,这东西除了带着甜味,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和猪饲料都有得一拼,也难怪猎对这东西的评价那么低了。
“嗯,我想想,那些食草兽人好像叫这东西饱果,吃了能够管饱那种。”
边说着,手上的活计也没拉下,满是泥垢的指甲往果壳内一挖,把里面的木渣倒在打包东西的兽皮上,一下就形成了一个木绿色的小碗,空碗在递到了司林面前。
“诺,这果壳用来放那治病的东西,可以不?”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清理里面的果肉前,可以先洗下手,把里面的黑色的脏东西给清理干净。”
司林看着那漆黑的手指甲,忍不住建议到,没看到就算了,毕竟这时代很难面面俱到。可眼瞧着那黑色指甲在跟前转了一圈,还用来挖盛汤的木碗,就真的一言难尽了。
“你要求可真多,平常都四只爪子朝地走,哪有不脏的。我这会儿洗了,等会儿又脏了。不信你看看,刚刚那些洗手的兽人,现在变回鬣狗形态,那些爪子又脏了,白洗了。”
猎嘴上说着,但还是蹲下身子,就着一个近的洗手盆搓洗起手来,还找了一根小木棍用来挑指甲缝中黑色的淤泥。
司林撸了一把白虎,暗道,大白每天都四爪朝地走,他就没见过大白爪子有那么脏过,说到底,还是这儿的人没有什么保持干净的意识。
饱果倒是很多,可里面的果肉脱离了果壳,不好携带不说,果肉还会变干、变涩,很难入口。两方协商了好久,猎也就同意拿出了一个树杈的饱果,大概二十多个,还有一些之前吃过、砸得很不规则的果壳来充数。
让大家洗手、做简单的清理后,把木碗放在滚烫的热水中消毒,给那些生病、咳嗽的人,人手一个木碗。教这些人排队后,司林开始一勺、一勺的分起了面圪塔。
一个身子薄弱的雌性幼崽高举着脸庞大小的果壳,看着眼前好看的亚雌舀了满满一勺香喷喷的药在果壳内,脸上绽放出高兴的笑容,双手紧紧抱着果壳、小心翼翼的往山洞内走去。
滚烫的面汤透过果壳传递到雌性幼崽的干枯的手上,雌性幼崽瞬间红了双眼,这感觉好温暖、比兽皮还温暖,他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感受到温暖了。抱紧着果壳、贴近自己的小肚子、小手,让果壳内散出的热气冲向自己的脸。他都快舍不得喝里面的药了,怕着一碗汤药下去,果壳就会失去温度,他再也找不到这么温暖的东西。
一直抱着滚烫的果壳,等着再也感受不到温度后,雌性幼崽这才抱着果壳,小心的把汤往自己嘴里送,雌性幼崽眼睛一下就蹭蹭发亮,这东西不仅是她闻过最好吃的东西、也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食物。指甲盖大小的面疙瘩滑到嘴里,也舍不得马上吞咽到嘴里,要咀嚼上好久,才彻底下肚。
山洞内的人大部分都如此,面圪塔汤拿在手里,大多都没有下肚,而是等温度散去,这才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或许是心态的缘故,很多人都感觉一碗药下去后,整个人身子都暖和了许多、不想咳嗽、也不流鼻涕了,顿时,看向司林的神色充满了敬畏。
“这药真好喝,还能吃饱肚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