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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R比他想象中还要容易的就走到了白兰面前。
白兰并不是很规矩的坐姿, 他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孩子气, 不过他本身的年纪也确实不大。只是因为他做的事让人时常忽略这一点, 天才和疯子这两个词放在他身上同样贴切。
他在进门之前就预感到了对方可能会有的姿态。很奇怪, 硬要说起来,他和白兰呆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 SSR有时候都惊讶自己对他的了解。
删除的记忆仍然没有回来,但是不妨碍他由此想象那段时间自己和白兰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关系。
“哟。”
白兰笑眯眯地看向他,就好像不知道他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SSR神态认真,“我是来告别的。”
白兰眼里没有一点意外的情绪,眉头微挑, 语气随意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做不到。”
他不说同不同意,而是做不到。
“你用来关我的阴阳阵,必需要时时维护,其中所耗极大, 你当时和花开院约定时就定下了由他们维持阵法直到阵法自然失效, ”SSR轻声说, “但是花费这样大, 花开院恐怕是最希望阵法失效的。”
白兰静静地看着他, “离阵法自然失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那之前, 他们不会主动撕毁合约。”
“是, 他们不会, 但你给我的那份力量, 够我把这段时间缩短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 如果按合约来说,也不属于花开院的责任,”SSR说,“当然如果修复及时,问题也不会很大。只不过,花开院现在和我是共犯。”
白兰笑了,“原来还是我帮了你一把。”
SSR沉默了一会儿,“但只是这样还不够。”
“哦?怎么不够?”白兰毫无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兴味盎然地追问道。
“你能设下一个阴阳阵,当然设下第二个第三个也不成问题。并不是只有一个花开院家会设这种结界。”
只是破开一个结界而已,并非是长久之计。
“要想从根源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白兰垂下眼帘,十指微微并和,在桌子上搭成三角形。
SSR:“除非所有的阴阳师家族,或者有能力的那些人都不再接受你的委托。而你笃定我做不到这件事。”
“所以你今天来,是证明你做到了吗?”
“我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当然做不到。但总归是有人能做到的。”
彭格列。
白兰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手指却不易察觉地微微收紧。
“阿尔克巴雷诺可不是慈善家。”
“是,”SSR承认,“但只要我和你作对他就会帮忙。”
“也对,”白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眸色却倏然微沉,“也许还有泽田君的倾力相助。”
SSR微微一愣,白兰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不太好,这点他倒是能看出来,理由嘛,他和白兰眼中宿敌一样的家族合作这事SSR承认确实是够令人生气的。他干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后果了。
不过是孤注一掷,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就是他不太明白的是——
这跟阿纲有什么关系?
泽田纲吉说是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但这件事他从头至尾没打算把对方牵扯进来。里包恩他们也不会同意,白兰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SSR心里百般疑惑,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出于直觉,他总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泽田纲吉的名字会比较好。
“现在看来,我好像是没有退路了。”
白兰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他所说那种“没有退路”的样子,SSR一时愣神,几乎要以为他还有后招。
但白兰知道自己没有了。
SSR挑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和彭格列合作,一切尚在准备之中,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向彭格列出手。
物随主人形。白兰天生就缺少真心,他一手设计出来的SSR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多出几分来。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偏偏现在却都有点真心实意的感觉。
其实话说到这里,这场谈话就可以结束了。一张张翻牌未免太累也没必要,白兰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把自己的手牌一次性全部掀开,然后就直接来看结果。
SSR摇了摇头,“之前有人告诉我,我实在不适合和人硬碰硬,因为那就像是以卵击石。”
当然这是修饰过的,爆豪胜己的原话可是相当的不客气。爆豪胜己本来的意思是让他既然不擅长战斗,就少干这些事情,省得丢人现眼。
但是有个道理却是没错的。扬长避短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真要正经地和白兰比起来,他没被玩死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为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玩死,他就只能取巧,借别人的力量来达成目的。
SSR:“真正没有退路的,是我,可不是你。”
白兰对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反应,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