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之五（1 / 2）

这句话的含义就很丰富。

花开院家主微微愣神，虽然和现实有一点偏差, 但是关键的部分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的面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很确定SSR记忆全失, 而且几乎没有找回来的可能，他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先前有谁向他透露了一些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向SSR透露当年的事情是花开院家和白兰的协议之一，眼下却在人眼前明摆着出了纰漏，他觉得自己的老脸多少有点挂不下去。

不过看白兰却也是一副全不意外的神色，只是从他微微压下的唇角弧度能看出他的心情恐怕并不是很好。

花开院家主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同于他对奴良陆生和花开院龙二的态度, 他对白兰明显要更加谨慎, 甚至能说得上是小心翼翼。哪怕白兰的年纪实际上和家里的年轻人差不多, 可能还要小上一点，但他给他的感觉从来和那些年轻人不一样。

也许他的大多行为举止都确实是他那种年纪特有的, 但在另一个方面，这个人的身上总有一些奇怪的看透一切的沧桑感。

SSR没有要就“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事实上他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分心去想别的什么。

他觉得疼。

从表面看完全没有异样, 但是脑袋里有一种奇异的烧灼感。起初只是一点针扎的痛感，而随着地面上的圆阵周围泛出一点幽绿色的光，疼痛的程度就开始变本加厉，就跟有人在他的脑壳放了一把火。

真疼。

他的瞳目逐渐失焦，思绪也开始乱飘。虽然他仍然没有任何关于他们所说的记忆，甚至连个影子也找不到，但他直觉地相信, 像这样疼痛的经历, 并不是第一次了。

SSR在最开始还没见到白兰的时候, 思考过很久一些说起来还相当哲学的问题，诸如什么存在和自我啦。

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他对现实的所有了解都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说起来是挺方便的，但是问题也很大。就好像只会死记硬背的考生，只要题目换了个数字就开始一脸懵逼。

比如说他知道自己是由白兰创造的，但是是怎么创造，目的又是什么，他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之类，他完全不知道。

他可以一见面就认出白兰，但是在没见到他本人之前，他连白兰大概的性格长相都一无所知。

但在见到他之后，就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对这个人的了解，和对方的相处方式，就突然在一个瞬间全部知道了。

SSR不是人类，不存在什么触景生情，更不存在像人类失忆一样经过巨大的刺激就能想起来的说法。

那更像是导入芯片。

可是芯片里的内容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曾经的记忆吗……

SSR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想道，白兰或许一直有一个蛮好的习惯。把电脑里的文件全部清除之前，他不会忘记备份。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不那么好的习惯。

留下备份，也是给他可乘之机。

脑袋里的疼痛感渐渐平息的时候，SSR看见落在自己脚边的一片阴影。

白兰这样径直地走过来，他垂下眼帘，看来“献祭”是结束了。

白兰没有开口说什么，SSR就索性也沉默。

从花开院这边探听消息现在看来显然不太可行，不过就他现在知道的东西，也不能算是什么收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