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之二（1 / 2）

“你应该会出钱的吧？”

SSR说这话之前还有点忐忑, 毕竟吉尔伽美什实在不像是什么好说话的类型，虽说手机确实是他踩坏的, 但是对方的态度简直理所当然到了一种让人觉得他真的没错的程度。SSR心下琢磨，这种与生俱来的态度与架势，加之对方一直以来的自称, 成为英灵之前定然是一位著名的王了。

说来也巧，他继玛修之后第二个见到的英灵也是一位王，只不过风格和眼前这个完全不同。亚瑟王给他的感觉其实更倾向于骑士，而非万人之上的王者。

但是钱还是得要的。

SSR一边忐忑归忐忑, 一边又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吉尔伽美什等着对方的答案。

吉尔伽美什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不会赖账。虽然大部分记录都说吉尔伽美什奢华无度，任性妄为, 但是说句实在话，赖账这种事, 吉尔伽美什恐怕自己都觉得掉分。

当然大前提是他真的承认这是自己欠下的东西。

而在吉尔伽美什的思维里，把自己召唤出来的人充其量只是自己的一个臣下，而因为动怒或是单纯因为无聊毁掉他们的东西，那压根就不能算作是欠账。

臣下是他的臣下, 臣下的东西当然也是他的东西。

不说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子民压根就不觉得“还债”这个词能落到自家王的身上，毕竟他们都很认同吉尔伽美什拥有一切财宝的说法。

就算他进了英灵座, 一直以来，不管被谁召唤出来, 吉尔伽美什也一向都是这个态度。并且事实上, 几乎所有把他召唤出来的魔术师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同时也相当配合吉尔伽美什。哪怕心里想的东西也并非如表面一般听话忠诚，但至少大部分的表面工作都会做得相当好。

也就是说——

吉尔伽美什是第一次被人要债。

一个手机，吉尔伽美什确实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向来对所有的事情坦然，出下钱也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了。

前提是SSR不是这么跟他说话的话。

应该……

这种疑问语气的词放在这里简直是存心让他不快。

SSR还在望着他看，脸上的神色别说臣下该有的谦恭了，完全就是一副对普通人态度和表情。

而自己的这名臣下甚至还没有察觉王的不快，以至于没有及时改正自己的态度。

吉尔伽美什觉得这是导致他此刻心情不妙的关键。

吉尔伽美什的情绪是很好懂的，他从来不收敛自己的情绪，原因是没必要。

本来还是在旁边观战看热闹的奴良陆生看着吉尔伽美什摆明了写着“我心情不好”的脸，突然一只手捂住了SSR明显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嘴。

这还是他家里呢，奴良陆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吉尔伽美什的动静闹得太大了，之前因为那些微妙的玄学，组里那些妖怪都有很多在惶惶不安了，今天才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奴良陆生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横生枝节。

不然等爷爷回来不知道要怎么埋汰他。

而且事情的起因只是一次抽卡这种事，奴良陆生面无表情地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奴良陆生头疼地开口，“你们可以别摆出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吗？”

他家的房子真遭不起这么折腾。

再说了，手机的主人明明就是他，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在瞎掺和啥!

奴良陆生手上没怎么用力，SSR微微扯开一点他的手，轻声说，“我哪里是要跟他打起来了，你看我像打得过他的样子吗？”

哦，奴良陆生冷漠地想，既然知道这个就给我安分闭嘴。

而且这家伙说话的语气根本也不像是在怕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想道，SSR今天的态度也太奇怪了。

奴良陆生自认对SSR还算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对方在那天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感觉明明就是最好麻烦离他越远越好，更别提主动挑衅招惹了。

而如SSR自己所说，吉尔伽美什明摆看着就不好惹，奴良陆生琢磨这在SSR那里怎么着也得是个高危级别。

而从吉尔伽美什出来的时候起，不论是一看就非常刻意的忽视，或是他语调平平但是格外容易让人生气的话语，以及哪怕察觉对方发怒也不停止的表现……

要不是SSR显然是跟吉尔伽美什第一次见，奴良陆生几乎要怀疑SSR是和这位英灵过去有过什么矛盾了。

等等——

奴良陆生复杂的目光忽然落在SSR的身上。

矛盾的话，过去是没有，但好像现在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