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狗咬狗的大戏(2 / 2)
况且那人还是前几日带人大闹归狼谷又刺伤了师弟的罪魁。
然而见方才锦袍男子那般紧要关口下救回婴儿,又陡然想起六岁那年师父在死人堆中将他救下的场景,心中略有激荡。
眼见着黑衣人一掌恐怕是躲不过去了,锦袍男子明显已然觉察到身后的掌风,避无可避。此时他若回身自己以掌硬接下来,或许还可有缓和余地,然而他只是那么僵直地立着,怀中抱住婴儿,将后背赤//裸//裸亮给了敌人。
生死之际,灰师兄掐灭了心中纷杂的想法,当机立断,瞬间将自己自凳子上抛飞出去,如一阵疾风般,揉身入了几人之间,在黑衣人的掌心堪堪要触上男子后背之时出手如电将黑衣人肋下麻穴点住,他便立时歪倒于地动弹不得。
黑衣人四人先后倒了俩,战局立时便被扭转,锦袍男子回头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帮手一愣,话也顾不及说,一纵身跃起,将手中婴儿递还到成衣铺二楼妇人手中。
那妇人一迭声哭腔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城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城…主?
原来这人就是方大嫂之前所说不朽城的城主,雍不朽?!
不止方枝和石小荞愣住,就连灰师兄也有片刻愣怔。随即闪避开一齐扑上来的两个黑衣人,恰好雍不朽也落下身来,姿势、速度都刚刚好他探出一爪子在一个黑衣人胸口上抓了一下,然后又就势飞起两腿将另一个黑衣人踹飞几丈远,重重撞在墙上又摔落下来。
至此四个黑衣人俱已受伤,他们见讨不到便宜,也并不顾及同伙是死是活,纷纷撒丫子狂奔而去。
黑衣人一散,雍不朽的护卫才个个爬起来再次把他围在中间,摆出一副誓要护住城主周全的样子。
雍不朽一挥袖子,脸色不悦道:“起开起开,一帮废物点心,本城主吃个早饭还得亲自动手帮你们打架,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护卫立马便又听话地退后几步远,把雍不朽孤零零地撂在那,莫说是他,就是旁观之人瞧着也替雍不朽觉得费劲,手下实在都是一堆废柴!
雍不朽上前对着灰师兄深深一揖,道:“救命大恩,雍某不敢轻言谢字,可否请琅兄同雍某到寒舍一叙。容某备下酒菜筵席,与琅兄一并消解前几日之误会。”
听他此时言语,还真应了灰师兄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他作为知春子徒弟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之事,姓名隐不隐确然没有太大差别了。
灰师兄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到桌子边,嘴中不怎么客气说道:“能消解的必然是误会,可雍城主同我之间又怎能称得上误会,你伤我家人,这也能是可消解的误会吗?”
灰师兄这句回话简直说到了石小荞的心里,这个雍不朽还妄想着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将之前伤了小丝瓜的事一笔带过?
那日雍不朽出现在归狼谷应该也算蓄谋已久,绝非偶然情况,既然是奔着灰师兄头上顶着的这个“琅”姓来的,当日却又不知道该收敛客气,此时受了救命之恩之后又来装模作样,这人委实讨厌。
这当真就是方大嫂口中的那个守护一城百姓又纳四方难民的大好人--雍城主?
雍城主此时并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腹诽他,他堂堂一城之主当街被人撅了面子倒也没什么想法。
雍不朽也走到灰师兄所在面摊桌前,一撩袍摆坐了下去,顺便回手把掖在腰间的扇子抽了出来,“唰”的一声展开,扇面上是龙飞凤舞俩大字--“不朽”。
他一边扇扇子,眼睛在方枝和石小荞身上短暂溜了一眼,然后停在灰师兄的脸上,貌似在努力将目光放得更加诚恳一些,再冷不丁“唰”的一声收了扇子,随后连扇子带手整个覆到灰师兄的手臂上,灰师兄欲将手臂自桌面撤回,雍不朽的手也迅即跟了上来又扯住,一拉一扯之间雍城主清了清嗓子张口便说道:“那琅兄如何才能原谅小弟上次的鲁莽行为?你今日若不原谅小弟,小弟就不让你走了!!”
如此这就…兄弟相称了?
方大嫂口中的雍城主他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缺心眼…的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