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餐的不只是秀色(1 / 2)
分魂之术,可将人三魂分离,一魂存于本体,与常人无异,另两魂可分体而养,亦可合体。若分之,一魂定生性痴愚,一魂必身体缓育迟发,长十几岁亦是几岁形状。
石小荞:“那也就是说,小丝瓜的原魂也是被一分为三?而他恰好就是身体缓育迟发的那个?那另外两魂......”
灰师兄没直接回答,只是突然说起自己的师父。
“当年师父把师弟抱回来,告诉我师弟天生少点什么,命运多舛,这一生恐很难平安度过。我当时不解其意,再者当年师父临走之前还曾说过,他同小丝瓜虽有师徒的名分,然而缘薄,若生活在一块,恐对师弟不利,故而师父离开归狼谷许多年,从来都没再回来过。如此想来,必有我不知道的前因后果。”
“你师父真是个坑徒货,有什么话不能一块说得明白清楚吗?反倒让你现在这么琢磨,也琢磨不出个道道来。”
石小荞这话完全是饿昏了头,说话时没经大脑思考便秃噜出来了,她一说完就觉得这样评价灰师兄的师父,搞不好灰师兄会同她生气。
她试探的抬眼去看灰师兄,哪晓得灰师兄不但没生气,还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顺便补充了一堆:“你道那句“狼出谷”是如何扯到我身上的?当年我师父一边说自己是避世之人,一边又四处乱晃荡,闲事管了一箩筐,牛皮也吹了一箩筐,落下个“可知天地通阴阳”的大仙名头。师父为人奸猾,鞋底不知道抹了多少层油,即使名头金光闪闪,多少人想得他相助谋天下事,奈何他溜得快,无拘无束的,说不出多自在。可是这老头,当真有一天决定去避世了,临了临了,跟外面吹牛皮说自己遵从天意收了个徒弟,日后必成大器。可天下哪个不知道他知春子的徒弟是他在“琅家镇”的死人堆中捡回来的!”
原来单谋口中那个牛闪闪的知春子,真的是灰师兄的师父?
“诶?不对啊,传言只说知春子有一个徒弟,可是小丝瓜不也是你师弟吗?”
“师弟是师父那老头藏着掖着抱回来的,自然不敢对外宣扬。”
石小荞同情地看了灰师兄一眼,不客气地总结道:“你师父偏心眼儿,护小弟子,就把他大徒弟推出来当挡箭牌。可你既然知道这层因由,为何那单谋问你姓名时,你还要说实话?”
灰师兄哼笑道:“你当三天前出现在归狼谷里的那些人是偶然吗?”
石小荞神色一顿,三天前那些人出现在谷里当然不是偶然,那是因为自己无意中破了灰师兄的阵法,才招来了那些人,还让小丝瓜受了伤。那天的事,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所以这三天自己所经历的,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吧。
灰师兄扫了她一眼,微叹出一口气,继而又补充说道:“那日并不全是你的过错。归狼谷被外人盯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已然是藏不住了,迟早都会找过来。至于名姓,昭然若揭之事,隐与不隐实在无多大区别。”
在这事上,石小荞实在有些心虚,被盯住是一回事,被找到又是另一回事。三天前那个晚上,她在小丝瓜房门外悄悄蹲着伤感,然后听到了灰师兄那一句“那就让她离开吧”,这句话就像一根线绳,将她那颗正处于敏感之中的心脏狠狠勒住,于是她压根没等听到下一句话,自己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结果出来这么折腾一圈,仍旧是得等灰师兄出手救她,这样一闹,反倒显得是她自己胡闹耍小性。
她垂着头沉默片刻,突然又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灰师兄,眼神中满是震惊:“师兄你是……在死人堆中捡回来的?”
灰师兄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留神说出了这句话,神色一顿,而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应她道:“有何奇怪?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个“琅家镇”这样的存在,谁又不是在死人堆中活下来的?”
如果不是记忆中还留着六岁那年的杀戮之色,也不会那么近乎偏执地守护着归狼谷,守护着纷纭乱世之中这寸土之地的片刻宁静。
石小荞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灰师兄打断,他问她:“你不饿了?”
“饿”这个字此时就是对石小荞的最大诅咒,她顿时便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头晕眼花,俨然已是前胸贴了后背,饿成了一副会说话的排骨状。
她瞅着灰师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上两手抓住灰师兄的衣袖,一副饿鬼的饥渴状,开口央求道:“灰师兄,用你的隐微之术帮我化出一点吃的来好不好?只要是吃的,什么都行。”
灰师兄一脸嫌弃地从她手中扯出袖子:“隐微术化出的东西都是作障眼之用,全都是假的,吃了也不管饱。”
说完之后再瞅着石小荞那幅不给吃的马上就要死了的尊容,灰师兄又十分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便给你吃一点。”
石小荞两眼放光,紧紧地盯住他的双手,期盼着下一刻就能从那双手中看到一只绝顶美味的烤鸡或者一盘甜到齁嗓子的小糕点也成。
哪知吃的还没看到,灰师兄的两只手突然拢在她的两侧肩膀上,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唇上便贴上了一软软之物。
没温饱断然不敢思//淫//欲,可是这送到嘴边上的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