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被毁(1 / 2)
沈穆的手一顿,默然点头。
从地上站起来,吉菊拍拍裤脚的灰尘,收拾一地狼藉。沈穆沉默地看着吉菊一会,跟在身后收拾东西。
画室里,两人默不出声,一点一点把凌乱不堪的画室整理好,抹掉被台风摧毁的痕迹。
东西可以复原,但画却是永远毁了。
吉菊把画在画架上放好,远远看着,画面目全非,一滩一滩颜料混在一起,乌黑斑驳的隙缝里,依稀还能看到当初的鲜艳颜色。
双手抱着,吉菊和画隔着一段距离站着,咫尺距离却不敢靠近。吉菊身后几步的距离,沈穆站着,视线越过吉菊的发顶,看着那幅曾经要完成的画。
深呼一口气,吉菊没有回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
不是质问的话落在画室沉默的地面,良久,沈穆才出声。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吉菊转身,发尾在身后划出一个弧,阳光透过云层,透过窗,照射在发尖,折射出七色的光。沈穆有一瞬间的闪神。
“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吉菊想要反驳,却看见沈穆墨色瞳孔里的清澈,阳光下彻,里面有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在说谎,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突然吉菊觉得……有点荒唐?不可思议?还有不可名状。
沈穆站在那里,身高腿长,比吉菊高了不是一两个头。那人却低下头,与吉菊平视,站在那里,阳光照在墙上,惨白一片,有点可怜的样子。
吉菊其实也不是很懂怎么和别人交流,张嘴想说直接告诉……最后却也觉得好像确实不知道是要如何说的。
难道要说——你好,我知道你,我是游戏里的禾白——这般么?不行的,如果只是恰巧名字相同的话,最后不就很尴尬?
之所以觉得直接说可以的,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自己,因为这样才会傲慢地认为——直接告诉是可以的。
其实,要说的话,自己的名字真的有够特别的。
小时候,吉菊问妈妈,为什么自己叫这个名字,妈妈说因为吉菊出生的时候,刚好菊花就开了。菊开吉时,是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
“斐白就是天飞雪?”吉菊问道。
“嗯。”沈穆点头。
“那你知道一川花月是……”
吉菊没有问完,沈穆就说,“知道,《轮回之境》是我公司的游戏,张舒玉是游戏的美术主设。”
“你有自己的公司?!”吉菊瞪大眼,“你多大了?”
“虚岁二十一,足岁二十。”
“不可能!”
吉菊想都没有就反驳,自己也才足岁二十,连生活费都是家里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