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1 / 2)
宁将晚认出陆祈生手里的校服是她的。
因为,陆祈生手里的校服是红色的,而他的校服是蓝色的。
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就在宁将晚要开口戳破这份尴尬时,陆祈生开了口,“给你,熨好的校服。”
宁将晚的目光落在陆祈生的眸光处,他看她时的眼神依旧如往昔般温柔。宁将晚心脏最柔软处似乎被什么戳了一下,生疼,“我……”
她该说什么,说她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说她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吗?
犹豫只是片刻,她定了定神,将目光挪到身前的地板上,伸手接过了男孩儿手中的校服,“要睡了。”
“晚安。”
宁将晚的脚步顿了顿,应了身后的男孩儿一声。
...
早晨五点五十。
宁将晚看了下闹钟,挠了挠头,有些懊恼。
果然,闹钟也没能叫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她。
升旗仪式在六点半举行,这也就说明宁将晚需要在六点二十前坐进教室里。
烦死了。
宁将晚穿好衣服,装好书包,发现陆祈生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也对,只有周一的早晨,宁将晚才能和陆祈生见面,因为陆祈生上高三,有早自习。
她洗漱完出来已经六点十分了。
本应去上课的陆祈生此时却坐在沙发上。
宁将晚没管他,背着书包往出冲。
“等等。”身后传来陆祈生的声音。
“咔嚓。”宁将晚打开了房门。
陆祈生拿上书包,跟在她的身后,“我送你。”
若是平时,宁将晚二话不说,一定会拒绝陆祈生的这份好意,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因为,陆祈生骑车去上课,总比她跑着去上课快一点吧。
男孩儿似乎预料到宁将晚会答应他,直接牵着她的胳膊,带着她赶电梯。
宁将晚没有抗拒,任由他牵引着她,乖乖地在他的身后,跟上他的步伐,像是从前那样,他带着起晚的她一起去上课。
陆祈生所触摸的那一块肌肤都是滚烫的,血液流动得更快,流经心脏,似乎连心脏都加速跳动了。
在电梯里,两人同往常一般沉默着。
明明几分钟却那么漫长,电梯的提示音来得那么迟。
出电梯时,陆祈生同样地牵着宁将晚。
宁将晚坐在陆祈生的车后座。
若是从前,她的手是环着他的腰的,可是现在,手却无处安放,她只能稳着那车后座空闲的一小块角落。随着陆祈生骑车的动作,她的手会碰到他,一下又一下,像极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
早晨的风干净清凉,夹杂着林荫路上的花香,芳香阵阵。
宁将晚亦能闻见男孩儿身上的香水味。
她没猜错的话,陆祈生的香水用的是以前她送给他的那瓶。
前调是淡淡的果香;
中调是清新的植物香;
后调是分量恰到好处的麝香,不会过于浓重,但令人流连忘返。
路那么长,时间却流逝得那么快。
宁将晚觉得单车的车轮只转动了几圈,她便到了学校。
她从车后座上下来,取出车筐里放着的书包,低声说了句,“谢谢。”
陆祈生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宁将晚的身上,眸光细碎温柔,又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引人探究。他刚开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收回,象征性地说了句,“快走吧,要迟到了。”
宁将晚点了点头,向教室的方向跑去。
陆祈生没有锁车,丝毫没有因早自习迟到而着急,他只是站在单车旁,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一点一点变小,一点一点模糊。
他的身影被日光拉得细长,显得格外落寞。
…
宁将晚是踩着点进的班级,她刚一落座,后桌钟楚便开口打趣道:“呦呵,今天又没起来。”
钟楚这人吧,哪里都好,就是这嘴巴真让人防不胜防。
宁将晚蹙了下眉,给了她一个白眼,“还好我命大,要不然被那灭绝师太抓到可不得让我胸口碎大石,工地偷板砖啊。”
宁将晚口中的灭绝师太是她的班主任,教化学的,为人一个字“狠”,两个字“社会”,不服不行。
两人嬉笑了几句,那灭绝师太就进来了,强调了几下升旗仪式的纪律,就叫同学们到操场上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