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楼（1 / 2）

那小厮躬着身毕恭毕敬地道完，也不给他们反应的余地，两臂一合，便把门给关了。

周三元快步走到桌前，把两块铭牌拿在手里，左右翻看，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阮若远先坐下了，尝了尝饭菜的味道，感觉还不错，便开动起来，见他还在为那两块牌子伤神，便道：“定是你先前那锭银子，让人家以为你是个风流公子，这才邀我们去赏花魁。”

周三元也坐下了，把铭牌递到他面前，问：“那你去是不去？”

“不去。”阮若远看也不看，只顾夹菜进饭，“今天陪你来这已经是冒了大险，若是让我爹知道我还敢来醉花楼，非得天天罚我在家关禁闭不可。你也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就回去。”

周三元嗤了一声，眼珠转了转，又回头向窗外望了一眼，却是不说话了。

待到酒足饭饱，阮若远起身招呼周三元，便要离开这里。

周三元抹了抹嘴，将腰间别着的一把折扇抽出来“哗”地一声打开，慢悠悠地摆了摆手，“别急别急，我们再好好说说。”

“说什么？”

“你看啊，”周三元的折扇在掌心点了点，“反正我们已经来了，这一个时辰是待，两个时辰也是待，有什么区别？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说着，把桌上的两块铭牌向阮若远那边推了推，脸上笑了一笑。

阮若远就知道他没有死心，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哎呀！”周三元眼睛一闭，痛心疾首道，“兄弟！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遇到的那位姑娘，她既然在这附近出现，说不定和这醉花楼有什么关系呢？今天难得是选花魁，赏花魁，楼里的姑娘都会出来亮个相，说不定就能见到她呢？”

“你也说了说不定，说不定人家就是个路人。”阮若远冷眼回应道。

“我不管，那我现在也没别的法子，有一点希望在眼前，总要试一试吧？”周三元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下一刻又揽上阮若远的肩膀，笑嘻嘻道，“兄弟，既然来都来了，我就不信你没什么别的想法。我跟你说啊，我刚才扫了一眼，这儿不愧是最大的青楼，姑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阮若远不待他说完，身子一侧，把他推开了，眼含怒气地盯着他。

“好好好，”周三元理了理衣领，“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算了！你到底去不去！”

阮若远沉吟片刻，抬头问道：“我问你，若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女子真是青楼里的姑娘，你可还愿娶她过门？”

他的语气认真，周三元也不含糊，“我现在不能保证，所以要找到她，但以后我若是真喜欢上她了，管她是哪里的姑娘，我都要娶她为妻！”

阮若远闭了闭眼，觉得他说的话可以接受，忽而笑了，“好！我去！”

谁人年少不轻狂，这份少年人真挚的感情，热烈而单纯，作为好友，自然要一同见证。

“哎！这才对嘛！”周三元笑着摇了摇折扇，抄起桌上的两块铭牌，率先出门而去。

*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答应了要来看看这个赏花魁的活动，但阮若远并不打算参加，不过倒是存了一份见识的心思，想瞧瞧这古代的青楼选花魁究竟是个什么场面。

醉花楼分三层，里面是圆形环绕结构，底层最是宽阔，活动的中心便在这里展开，只见正堂中央有一圆台，由红绸铺成，约有半人高，周围还设了一圈围栏，圆台入口处还有两个灰衣壮汉把守，闲人免入。

此时台上空无一物，圆台周围散落着一个个红木圆桌，已经是坐满了人，无一例外，全是或老或少的男人，穿着锦服的布衣的，正在谈论地热火朝天，仔细一听，有的是在吵闹哪位姑娘能当任花魁之首，有的则是大谈自己的哪次经历，还有的直言下次要让哪家姑娘作陪。

满场听过去，全是淫言秽语，阮若远咬着牙，这才没有发作出来，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周三元还在与小厮因身价争论位置问题，阮若远直接从怀里掏出阮傅交给他的一沓银票，问：“这些，够坐在哪？”

不错，赏花魁活动人人皆可参加，但这位置能坐在哪，就要看身价而定。换言之，可以为了花魁撒一大笔银子的，自然坐在楼上的好地方，而只能扔铜钱听个响的，则是坐在楼下闹哄哄的大堂里，和几个人拼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