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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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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跨思君湖的一人宽栈道连通湖心亭,然后隐入大片水面以上半人高的繁盛荷花中。

黎聿怀穿过湖心亭,刚走到繁茂的荷花处,就看见鹤丘聿晚斜倚在半人高的栏杆上,用扇子扒拉着微微高过栏杆的荷花。

鹤丘聿息坐在栏杆上,抱着一朵荷花笑得开心。

鹤丘聿晚身后是大片延伸出去的荷花,他一身素白袍子,墨发束起,眼角含笑,乍一看倒真像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

然而他是个什么货色,黎聿怀最清楚不过。

鹤丘聿晚依旧笑得温柔,微微眯了眸子望向黎聿怀的簪子,勾了勾嘴角道:“九弟好像不太适合簪子,头发还有散下来的呢。”

黎聿怀没理他,朝着鹤丘聿息走去,轻声道:“息儿下来,那里太危险了。”

鹤丘聿息抱着荷花转过身来,有些晃荡的要跳下栏杆,却被鹤丘聿晚拦腰固定在栏杆上。

黎聿怀立刻停下了脚步,鹤丘聿晚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鹤丘聿息浑然不觉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朝着黎聿怀笑得软软的,说道:“聿怀哥哥!二哥说聿怀哥哥最喜欢荷花啦,息儿给聿怀哥哥摘了一朵!”

黎聿怀僵硬而恼火的扯出一个诡异的假笑。

在氐宿城的时候,梅贵妃宁愿看荷花,也不愿意看身后的黎聿怀一眼,从此黎聿怀最讨厌荷花。

黎聿怀狠狠的瞪了鹤丘聿晚一眼,放柔声音却依旧咬牙切齿道:“息儿给的……我都,都喜欢,息儿让你晚哥哥抱你下来好不好?”

黎聿怀把“晚哥哥”说得和“玩哥哥”没什么两样。

鹤丘聿晚身后的将骊差点儿笑出声来。

“玩哥哥?”鹤丘聿晚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二哥怎么记得九弟这张嘴伶俐得很呢?”

黎聿怀装糊涂的样子向来最气人。

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笑得谦逊道:“贤王花容月貌,一声晚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用“花容月貌”形容手段强硬的鹤丘聿晚,还一口一个“玩哥哥”,敢把二王子形容得像花魁的,也就黎聿怀一个了。

将骊憋笑快要憋出内伤。

鹤丘聿晚气急反笑,忽然就把鹤丘聿息推了下去。

鹤丘聿息一声惊叫,黎聿怀惊慌失色,伸手却抓了个空。

他一把推开鹤丘聿晚,手一撑翻过栏杆,也跟着跳了下去。

水花四溅,惊动了不远处的侍女侍卫,鹤丘聿晚一边后退,一边示意将骊下水。

将骊跟了鹤丘聿晚十多年,自觉对主子的心思通透明白得很。

将骊一脸定不辱使命,做出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道:“主子放心,九王子一定溺毙于此。”

“溺他妈个屁!”鹤丘聿晚头一回动手打人,“忘悲不会水,滚下去给我救上来!”

将骊没听过鹤丘聿晚骂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的望向鹤丘聿晚。

鹤丘聿晚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被踹下水的那一刻,将骊除了感叹自家主子的心思跟海底针一样,还在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主子要他救忘悲,可忘悲是谁啊?

黎聿怀的字除了梅贵妃、南华刹和他自己,没人知道。

鹤丘聿息没什么大事,倒是把他送出来自己又沉下去的黎聿怀问题比较大。

他浑身湿透,趴在地上几乎咳掉半条命。

鹤丘聿晚背着手在他旁边冷嘲热讽道:“九弟你看,他们都只救十一弟也没人问你,在这宫里你没有权力身份,连命都得丢。”

黎聿怀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了,哪有心情理他。

鹤丘聿晚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外衣,胡乱扔在黎聿怀身上,幸灾乐祸的叹气道:“在这宫里,你怎么能痴心妄想不争不抢呢?九弟,春冰薄,人情更薄啊。”

蹲在地上无人问津,只能自己拧巴湿衣服的将骊幽怨的望向自己的主子。

“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黎聿怀把外衣扯下来,扔在鹤丘聿晚身上,“你有什么资格说人情薄?你自己就是个死没良心的!”

将骊惊了。

鹤丘聿晚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女人发狂的声音打断。

女人衣着华丽编发繁复,只是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哭花,步摇也散乱将坠。

她发了疯的揪住黎聿怀湿透的衣服,长长的指甲掐进黎聿怀肉里,黎聿怀吃痛的皱了眉头。

“息儿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推他!”女人恶狠狠的大声喊道,“他才是个十岁的孩子!你为什么把他推进湖里!”

鹤丘聿晚望着黎聿怀微微渗血的脖颈皱了眉头,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摇着扇子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思难测的站在一旁看戏。

黎聿怀推开女人,一双眸子冷漠的望向她,这一望不要紧,他把原本要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你……”黎聿怀强忍着颤抖,向后退了一步,“你居然是……是丹贵妃?”

丹贵妃阴毒的望向他,冷笑一下,随即立刻恢复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大喊道:“息儿才十岁!你为什么千方百计接近他?禽兽!你狼子野心!”

然后她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黎聿怀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他愣了一会,抬头冲着鹤丘聿晚喊道:“你早就知道!”

鹤丘聿晚在他身旁蹲下,抬手抹了一把黎聿怀脸上的水渍,带着着滴水不漏的笑容拍了拍黎聿怀的脸。

“话不能乱讲,九弟突然把离开氐宿城的事闹得这么大,二哥肯定得知道原因啊。”鹤丘聿晚理平他被扯松的衣领,“那年宫宴,九弟撞破了丹贵妃和陈太傅的好事……九弟以为,躲到北岭行宫就万事大吉了吗?”

黎聿怀不知是冷还是怕,瑟缩的抱着双臂微微发抖。

他难以置信的望向鹤丘聿晚,颤抖道:“你,你放出丹贵妃和阿娘交好的消息……就等我去找息儿打听阿娘,你早就知道我会,我会狠不下心!你就为了此刻!你……难怪生辰那日你会知道……你会知道我和息儿约定的地方……”

鹤丘聿晚抬手扯下黎聿怀头上的白玉簪子,认真的把贴在他身前上的发丝理到颈后。

“九弟明白得倒是快,但是九弟还不明白一件事,二哥今天就教给你。”他敛了笑容,沉沉的盯着黎聿怀,“在宫里,你心不狠,就只能被别人赶尽杀绝。”

他站起身来,对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说道:“开始吧。我和九弟谈完了。”

不仅陈太傅和丹贵妃是鹤丘聿晚的人,就连思君湖边这一大堆的侍女侍卫,都是鹤丘聿晚的人。

他早就设好了陷阱,也早就知道黎聿怀狠不下心,逃不出他的算计。

黎聿怀狼狈的跌坐在地,心中如坠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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