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第一章改动了一下,请重看哦!
“你听说了没,大皇子在天牢里自戗了,皇上竟下令密不发丧。”络腮胡的胖大汉边说边往嘴里扔着花生米,坐在他对面的瘦弱的脚夫听到他的话,急的忙要去捂他的嘴,“我的好哥哥,这话你也好随便说,这可是都城,天子脚下,你我坐在这里,开门露窗的,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啊。”
络腮胡胖大汉显然也是被他的话吓住了,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却还嘴硬道,“你不用在这说这些吓唬我,我一个屠户,我才不害怕。”
说完,像在遮挡一样,端起酒来一口干了,又提别的事来。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酒壮怂人胆,那屠户索性搬着凳子凑到那脚夫身边,悄声道“我跟你说啊,我表哥,是在天牢皇字号当值的,那里边儿,关的可都是皇族人,就这次,大皇子的牢房就是我表哥管着的,怎么着,厉害不。”
屠户说完,不禁露出得意炫耀之色。脚夫知他性子,倒也随着他的话。
屠夫说的起了劲,又要了壶酒和一盘花生米,摆开架势,像是要说书一样,“我跟你说啊。”坐在后桌的白衣书生听到这出场次极其之高的开场白,不禁翻了个白眼。被对面端坐的壮士看见,不出预料的被他警告般的瞪了一眼。
白衣书生心里泛起嘀咕,不知道楼主让他们两个出来,到底是折磨谁。不管怎么样,还是收敛起心神,静静的听着这不算秘闻的宫廷秘闻。
“我跟你说啊,这大皇子啊,也真是不亏于为皇子,都流落到那天牢里边儿了。神情还是一点都不凄厉,也不喊叫,求饶。真真是君子,男子汉大丈夫。”脚夫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起胆子说道,“谁说不是,他要是胆子不大,能造反吗,不过哈,这天子家里,父纲伦常,也不见得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看,皇上多宠爱大皇子啊,相比起来,献王虽早早封王,有了封地,但也只是烟障贫薄之地,这相比起来,真真觉的献王不像是皇上亲生的。”
屠夫听到最后一句,想要抬起酒碗的手一下顿住了,“你这人,平时不说话,一说吓死人,竟还说我嘴里没门。”脚夫也意识到自己一时狂悖大意,竟胡说起来,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屠夫见他吓得面无血色,身形晃动,都快要做不住,顺到桌子下去了,又笑起来,“往日说你像个白无一用的书生,你还跟我急,你看你,不就是喝了酒,跟我说了几句疯话,至于吓成这样吗,凳子都坐不住了。不过,你读过书就是不一样,说的还挺有道理。”
“王六,你还开张不啊,不开张我去别家买了啊!”街巷邻家见他晾着摊子久不回来,就知他在这里喝酒,便过来叫他。屠夫高声答应,喝完碗中剩下的酒,连忙回去。脚夫见他走了,也付了酒钱走了,心下嘀咕,下次再也不能跟他喝酒了,这嘴,祸从口出啊。
白衣书生望着脚夫弓着的背影,不禁想起与这对面之人的第一次见面,心里头想着,嘴里便说出来调笑他道,“唉,大块头,你看,像不像你那年入楼的时候。”‘大块头’壮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明白他的调笑。正过脸来不理他。
白衣书生一拳打在棉花上,看着他板正的脸,顿时觉得无趣的很,随即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向店外走去,‘大块头’壮士忙起身赶上,问他,“你要去何处,楼主派我们来都城,不是让你出来花天酒地,到处游玩的,你可别。”白衣书生没等他说完便伸手打断他,“放心,必误不了大事,再说,我也不是出去花天酒地,游山玩水的。我是去,找一个人。”
虞国皇城,养居殿。
“陛下,还请节哀啊,太医刚刚不是嘱咐您,要少悲多喜,以免损伤龙体啊!”萧策倚在床上喝完药,看着跪在地上的王进,拿起白布擦了擦嘴,“起来吧,太医之言,寡人知道,这病又不是你伺候不周,起来吧。”
“是。陛下”
萧策擦完嘴 ,把白布放到宫女手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忽然就被床头柜子上的小蛐蛐吸引过去,示意王进给他拿过来,王进看见,心想这个怎么在这,却不敢抗旨,恭恭敬敬的捧了过来。
是一只芦苇编的小蛐蛐,萧策把它放在手心,粗糙略扎,像是那年在冷宫里,他握住的手。
回想起来,她总是喜欢给静湳编些这样的小玩意儿,小兔子,小蛐蛐。
是啊,她总是这样心灵手巧。
王进没有料错,皇上在看见这个小蛐蛐之后立马变了神情,碰到那个人,他总是这样。以前是她,现在,是她的儿子。
“王进,拿去扔了吧。”王进接过来,低头称是。转身出殿,脚步却不由得慢了下来。
“算了,拿回来吧。”王进舒了口气,又转身称是。
晨光自床前照进来,正好打在王进放的小蛐蛐身上。萧策的目光又变得幽深,“你说,她是不是在报复寡人,是不是她挑唆的湳儿,是不是她。”
“陛下。”王进看着已满头华发的皇上,其中有许多白发,都是这几天才生出来的。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皇上,王进心里不禁心疼起来。
“一定是她,不然我的湳儿怎会反我,湳儿怎么会!”
“陛下,思多伤神啊,陛下。”王进跪在地上,言语恳切的劝慰道。劝慰这个壮年丧妻,老年丧子的皇帝。
“陛下,献王昨日进京,今日奉旨前来觐见,已候在殿外。”殿外的当值太监进来报事。
萧策收了慌乱悲痛的神情,“让他进来吧。”
“拜见父皇。”
萧策看着他跪在地上的二儿子,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只是不知这副面孔之后,到底是丧兄之痛还是夺位之喜,就不可知了。
“父皇,儿臣于三天前方闻惊噩耗,得旨后片刻不得耽搁便往都城赶来,还请父皇恕儿臣来迟。”
“起来吧,寡人还未开口怪你,你倒请罪来了。”萧策边说边示意王进扶他起来。
“谢谢公公。”
“献王折煞奴才了。”萧静承撑着王进站起来,脸色愈发苍白。
萧策看着他,面目严肃,“寡人命你进京,是有事要托付于你。寡人这几天无心朝政,你领上国印宝册,自今日起,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