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等到右护法悻悻离去,贪生立刻跑到青娥面前道谢,“多谢青娥前辈出手相救。”
“不必谢我,你屋里还有一只水壶,去拿上,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浇水。”
贪生立刻冲进屋内,桌上果然放着一只水壶。他急切地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里面的东西呢!鼎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
青娥一脸莫名,道:“昨日走后我落了名册,回身寻找时见灵田方向赤光冲天,以为你被丽萸折磨至如此地步。见你时,你昏倒在灵田,身上是血水与烂肉,手里紧握着这一只安魂鼎……”
“正是如此。”贪生道,可他最在意的,是这以后,安魂鼎究竟被如何处置,又怎会成了水壶的模样。
“火光犹盛,定会将他人引来。于是我将安魂鼎改成水壶的模样,藏于灵田一角。你手握安魂鼎直至昏迷,想来里面的东西对你很是重要。所以在改制时,我也小心留意,内里并无任何……”
“不可能!”贪生以为是青娥私藏了兔子的魂魄用作他途,思前想后也并未有其他可能。
“放肆!若不是我心有恻隐,你早就……”青娥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条青藤,一鞭抽在贪生胸前。
贪生刚受了丽萸折磨,体内虚浮,这一鞭下来,直打得他站立不稳,右脚一弯,摔在地上。
“是我自作多情,居然有心管你的闲事。在我改变主意禀明掌门之前,滚吧。”
贪生这才恍然,自己太过冲动,青娥真的只是好心罢了。只是按照他的心性,必然要去追究这好心背后的原因,所以才会怀疑青娥藏了魂魄。冷静下来一想,若是青娥所为,一开始就无需将安魂鼎改制,除非她心计厉害如此,连刚才的一切都是演戏……没有时间再推敲了,贪生艰难地从地上起来,向着青娥的背影喊道:“今日是我莽撞,只是鼎中之物于我重要万分,眼下不剩多少时间,改日再向前辈请罪。”
说完这句,贪生在灵田中寻了一个时辰,一无所获。他面色凝重,尝试运气感应魂魄的方位,然而回应他的也只有萧萧的风声。
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想要从中抓住一些被忽略的线索。渐渐的,“陀罗界”三个字浮现在他眼前,接下来,《故园万兽志》中的一段话流转于心:
世间万物,近性而聚,背性而立。追本溯源,持道相异。是以类聚,是以群分。是以遥遥相感,是以心灵相应。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贪生的心底诞生,只是去证实这个猜测,自己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放眼却云,能和“陀罗界”插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丽萸一人了。
于是贪生放下急切的心情,站在圣门前叫骂:“苏丽萸,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右护法绝无可能看上你。昨**强逼不成,便心生怨恨。我傅贪生是哪一桩哪一件得罪了你,竟下如此狠手。”
端阳和端午两人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动不动就摊上这么一位不省心的。
端午:我记得你才从大殿出来。
端阳:在圣门前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贪生两手一伸,灵桑服制的衣袖也落了下来。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肩头。端午见了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端阳嘲讽的表情也收敛了些,只听见贪生道:“两位,今日傅某并非想要进门,而是要在这圣门前,将丽萸的罪行一一述诸圣灵,要让四方圣兽都听听,它们日夜庇护的,竟是这般无耻的修者。”
诸如此类,贪生又嚷嚷了半个时辰。内门仍不见动静。抬头,烈日当空。
端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报。
端阳:哥,这是他的奸计,去了你就……
贪生也顾不得以后,逼丽萸现身不过是第一步,他的时间不多了。“苏丽萸,右护法是不会看上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
圣门内外都围着人,贪生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加之他手臂上的丑陋疤痕,弟子们不免猜测,昨夜灵田火光大盛,这位傅贪生与右护法眉眼相似,难道说……
几个不着道的弟子眼神交换,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这就对了嘛,丽萸师姐善用火,这一位宁折不屈,所以才有了这满身的伤痕。露出的手臂不过是良田一隅,在灵桑服之下,指不定还藏着多少不堪的伤疤,说起来真是可怜。
哗然之后,一片哄笑。
丽萸也终于从内门现身。“疯言疯语,昨日的火鞭还不够你长记性是吗。”
此话一出,几个看热闹的弟子心中更笃定了。
“蛇蝎女人,欺我人微言轻,修为低下,竟在灵田之中将我……”贪生有意误导,为的就是埋下暴怒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