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青娥听得尴尬万分，表情极不自然。黄雀儿倒没觉着什么，又听青娥开口道：“你若是要来取水，随我上来。”

贪生看着青娥，“前辈，你就别笑话我了。”掌门城头号令一出，却云里还有谁不知道，他现在只是个灵桑。

黄雀儿恍然大悟，提醒道：“该不会你这么用功，这就来灵田当值啦？”

青娥后知后觉，“原来不是为了取水来的。”

贪生自嘲道：“原本只想向首席求一套浑天服，现在倒好，穿上这灵桑的服制了。”说着还转了一圈，但凡沾上点灵植的，都配一水的折痕 绿，碰着灵兽的，千篇一律的深水蓝，美其名曰有安神镇定之效。还不如刻有净尘术的浑天服呢。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惹来青娥的不满。“灵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贪生的笑僵在脸上，“青娥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灵草要浇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快走吧。”

黄雀儿与青娥道别，“改日再来讨教——傅贪生，我走啦。”

贪生并不理会，带着兔子追上青娥的脚步。

青娥头也不回，顾自向泉眼处走去，“这里的灵田，共分四层。顶上的两层，泉眼处你知道的，种着的这一棵百年灵草，每日由我亲自照 料，剩下的都是三十年以上的灵草，照料方法有所不同。今年正当十年之际，最下一层是十年的灵草，再上面一些，也有剩着的十年灵泉草， 多数是新抽的，千万不能弄混，记住了吗？”

“记住了，前辈。”

青娥追问道：“所以，接下来你应该做什么，需要我提点吗？”

贪生眼珠一转，“月俸在几日？”

“每月十五。”

“到了月中，将十年的灵泉草完整取出，待弟子来领。剩下的日子，悉心照料，等待下一个十年的到来。”

这小子悟性不错，“也不是所有弟子都能拿到十年的灵泉草，到了月中，三年两年的也备上几棵。”

“是。”

“从明日开始，每日辰时起，酉时休。月中那天分完了灵泉草，可以下山。”

“晚辈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去做，带着只兔子也不嫌麻烦。”

贪生隐去微笑，“提起这只兔子，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酉时再来见我。”

贪生会意，“是。”随后便去了最下层的灵田。

青娥见他背影远去，稍稍松了口气，刚转身料理灵泉，突然耳后又听见了“前辈”两字。

她怒而回头，“又怎么了？”

“前辈不要见怪，晚辈初为灵桑，诸事生疏。这不，修为不足，又忘了取水，只得再上来了。”

“初为灵桑？”青娥轻蔑一笑，“我在这灵田，干了整整六十年。”

这话是说给贪生听的，言外之意，一日成了灵桑，终其一生，哪怕是在修者界，也只能是灵桑了。贪生免不了要问：“为何？难道前辈没有 想过另寻他路？”

“他路？”说得轻松，“谁又不想得道呢？”青娥言及此，不再多说。

贪生也没有多问，冥冥中青娥给他的感觉并不简单，甚至……和黄雀儿有关？贪生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最后没能得出什么结论。罢了， 做了灵桑，日子还长着。若两人真有什么古怪，黄雀儿也忍不住不来。贪生下地干活，顺便嘱咐一句：“你可别啃坏了灵草，不然受罚的可是 我。”

兔子吧唧吧唧，没理他。

黄雀儿离开了灵田，不知从哪招来一只白鸽，自言自语了好一会，拍拍它的翅膀，让它展翅走了。

渝州，心音阁。

“素鸽姑娘，闻公子来了。”

“知道了。”素鸽用手在鸽子眼上一按，羽毛变成真气消散，素鸽在空中写了“大事为重，切勿冲动”，随后让一阵清风替她捎了去。

“素鸽姑娘。”闻解语行了礼，“闻某又来叨扰了。”

素鸽笑起来，温婉动人。“哪里，心音阁简陋，比不得其他仙楼，闻公子莫要嫌弃。”

闻解语听她说了“仙楼”两字，有些惊讶。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一群乌合之众打着“男女双修”、“阴阳调和”的名号，大行龌龊之道的 **之地，把人一个个标明价码，就差在渝州的街口吆喝了。“素鸽姑娘自然和那群人不一样，我……我也与他们不同的。”

素鸽抚了抚案上的琴，“不知今日闻公子想听哪一曲呢？”

闻解语脸一红，“素鸽姑娘弹什么，在下都觉得人间难得。”